论《水浒传》小说性质

概论：中国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意思是说女人多了世界就变得聒噪了。

而女人一多，自然麻烦也多，若是一群雄性动物在一起的话，问题自然也就变得简单了。这是人们的一个惯性思维，但它很多时候恰恰是正确的。《水浒传》 是中国文学史上少数几个几乎是“纯爷们儿”的一部文学作品，按理说这应该是一部很好定义的小说，但是恰恰是这部小说，在他的小说性质定义上，引发了无数的争论。这篇文章主要讨论的重点，就是想要从作者的角度，给《水浒传》的小说性质上下一个定义。

中华文明流传了五千年，能够流传到现在的无一不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精品，比如说 《史记》，比如说四大名著。而在我看来，四大名著中《西游记》里的故事隐喻颇多，玄之又玄；《红楼梦》又失之儿女情长，不免矫揉造作；而《三国演义》脱胎于《三国志》，自是多了一分心机，少了几分快意。可能也是我自己性格中的原因，四大名著中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水浒传》，最欣赏之处无非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恩仇，兄弟情深。 但是对于《水浒传》的小说性质一直以来都有争论，并且有越来越离谱的迹象，从小说、武侠小说一直到诸如“小说”之类的论点都有。真要我来给《水浒传》 来下定义的话，我想说：《水浒传》是从通俗小说文体成型以来第一部武侠小说。

《水浒传》又名《忠义水浒传》，一般简称《水浒》，作于元末明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用白话文写成的章回小说。而“武侠”是个日本外来词，在上世纪1905年大致是由梁启超先生引入，也是在中国的文献第一次出现 “武侠”这个名词。

武侠文学的源头当有二：“一是汉初司马迁的《史记》中的游侠、刺客列传；二是魏晋、六朝间盛行的‘杂记体’神异、志怪小说。”如果说先秦两汉乃至魏晋志怪，为武侠小说的产生构筑了坚实的基础，为之前奏；那么唐传奇在文学史上一领风骚时，武侠小说即真正开始萌芽。火药没有发明之前，刀剑戟都被称为冷兵器，在冷兵器时代，个人的武术技巧就显得十分重要，它既可保家卫国，又可以用它求取功名富贵，尤其是统治者，更是十分看重，在中国古代教学，是文武并重的，《周礼》中记：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六艺中的射与御，就是射箭、驾战车挥刀作战的。《汉书.艺文志》亦载“剑道三十八篇”“和手搏六篇”，被称为“兵技巧”，它以手足、器械的使用为基本技能，据今已有二千多年，至

南朝刘宋时，已有武术之称。会武术的人，一方面进入朝廷的，成为职业军人，这类人为朝廷所用，自然也就会在浴血沙场的同时，求得功名富贵。

还是梁启超先生，他在东京创办的《新小说》 中撰文说“水浒”：“遗武侠之模范„„”从这句话上，可以看出梁启超先生也认为《水浒》是武侠的模范、范本。所以对《水浒传》是诸如市井小说、匪盗小说等提法不甚妥当的。在我看来，水泊梁山的好汉更像是一股武装组织，而不是人们普遍认为的：他们不像那样大隐隐于市，他们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他们没有家族式的管理和传承。并且我们看《水浒传》不难发现，其实水泊梁山上的人从根本上讲，他们并不是的，他们并没有黑手党那样的把自己视为一个在民间的“宗教裁判所”，他们讲的，只是一个“义”字。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对于“武侠”这个词是怎么定义的。我们可以从上面的讨论和梁启超先生的湖中看出《水浒传》是一本武侠小说，那么他的武侠有体现在什么地方？武侠武侠，所谓“武”，它表现为一种技艺，而其本质代表了一种血性、勇气和解决问题的方法；所谓侠，它表现为代表正义的个人，其实质则是侠义精神，代表了正义、勇气、消除不平的愿望和朋友之间的忠诚友爱等。但是人们往往只见其武，不见其侠。曾经提到武侠小说，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武打小说”，从之前的唐传奇的作品来看，确实也是打的成分居多。人们认识的误区使得武侠小说长期处于一个被歧视的位置上。但是自从“武侠”这个概念被引入之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从这个名词的引入，到时期武侠创作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港台产生金古梁温黄等多位宗师级人物，以及我们现在所形成的一个“新武侠”群体。如果武侠小说追溯其源头，《史记》的游侠列传、以及唐宋传奇、明清公案都可以纳入这个范畴考量，而《水浒传》则是最为典型和重要的衡量标准。我们认为《水浒》为武侠的发展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方向，在《水浒》之前，剑仙游侠都只刻画了侠客的个体形象，《水浒》则第一次产生了英雄的群像。英雄们汇集一堂，成就了“江湖”这个概念，而“江湖”与“侠客”本身则是武侠世界的两大支柱。如此，再来看《水浒》就不难理解它的文本实质了。他提供群像，建立江湖，描写技击，弘扬侠义。梁启超先生所言模范，的非虚言。

“金迷们曾说《水浒传》是武侠小说，以此来对金庸的武侠小说进行肯定。其实，这种；看法违背了文学史的常识。《水浒传》虽然也有叙写江湖、武林之事的成份，但其性质绝非武侠小说。一般说来，武侠小说有几个明显的特征：一是以写江湖中人和江湖中事为主，二是主要人物大多是帮派中的头头或是骨干分子，三是武侠小说的故事情节往往离奇荒诞且不合逻辑，四是武侠小说常与破案故事、言情故事融为一体，第五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武侠小说本质上赞扬旧时代的人物，主张暴力和非人道的方式解决社会问题。《水浒

传》尽管也或多或少夹杂了武侠小说的内容，甚至某些故事情节也有类似武侠小说的一些色彩，但其描写的社会内容非常广泛，对社会本质的揭示也特别深刻，这些长处是任何一部武侠小说都不能望其项背的。”①想必这也是很多人认为《水浒传》不属于武侠小说的原因。诚然，金老爷子本人认为《虬髯客传》是中国第一部武侠小说。但是我觉得，《水浒传》中的“侠”，并不是我们平常认知的儒家的关于“侠”的概念。儒家的侠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就是金老爷子笔下的郭靖之类的大侠。而《水浒传》中塑造的一百单八将则更有些道家“不为外物形役”的意思，做或不做，全凭自己心意。只是对于这一点的塑造我认为并不成功，可能也由于是第一部武侠小说吧。

《水浒传》不仅仅提供了江湖的概念，还为武侠的创新作出了多种贡献。第一就是它中华武功平民化和美学化，在此之前产生的许多志怪小说，多数是把人神化，《水浒传》中除去公孙圣作法和神行太保有些神怪外，其它人物基本上建立在真实可信的平民身上。这为后来新武侠描写百变出新，提供了坚实的基础。第二就是它比较完整地揭示了武侠人物的命运和结局，这个崇尚武力的暴力集团，每个人在上梁山之前，都是个性鲜明，是一条条翻江倒海的“龙”；一进入梁山之后，排了座次，便成为一条条的“虫”。他们在江湖中历练，因为各人性格的差异，选择的不同，最终迎来了自己的结局。这种对人物命运的描写，将史传记人的方式扩大到武侠文学之中，使仙侠小说的片段描写上升为命运描写。第三是它揭示了武侠小说兴起的时代，结合水浒成书的时代元朝末年，我们可以知道，武侠小说多是兴起于国家强盛或者乱世之中，比如唐传奇的产生和时期武侠文学五大家。

从《水浒传》给后世武侠文学创作带来的影响，我们如果只谈它的负面影响，就会使我们的看法更趋明了。《水浒传》一是太讲义气，为了友情，可以置一切于不顾；二是明显为男性小说，太不尊重女性。由于这些缺点，后世的作者如古龙、金庸武侠小说中就产生不了女英雄，梁羽生虽然努力改善女性形象，如《云海玉弓缘》的厉胜男、《白发魔女传》的练霓裳，但都不尽如人意，无法写出如《红楼梦》等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有血有肉。 武侠小说中，大多数时候以暴力解决问题，这个既是《水浒》中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是金庸、古龙等人的解决方法。在这种负面的传承中，“武”所代表的技击和方法被弱化，暴力的一面被强调。人们在谈及武侠小说的负面影响上，总是提到武侠小说表现出的突出的对小人物的不尊重。比如说李逵、武松兄弟间固然讲义气，但他们动辄杀人，大斧一挥，人头一堆。这种习惯甚至连金庸都没有避免，杨过抓小兵去做郭靖的替身，小人物的命运在这里是不被关注和重视的。我倒是觉得武侠小说多成书于乱世，或是将背景设定在乱世，这样写的才更显真实，才更符合“弱肉强食”这一乱世法则。

综上所言，《水浒》为江湖世界提供了模型，对此文学样式创作产生了影响，以它的特色带动了一批同类型的小说的创作。这类文学创作在后世被我们称为“武侠”，谁能否定在这个文学传统中起到如此重要作用的文本不是武侠？谁能将具有如此鲜明武侠风格的文本不当成武侠呢？再有切记，武侠小说不过是成人童话，尽管成人，却还是童话，我们不妨就姑妄听之，姑妄信之。

①：《南京理工大学学报》 06年第6期

中国传媒大学 2011-2012 学年第二学期

中国古代文学B（下） 课程

题 目 论《水浒传》的小说性质 学生姓名 王卓然 学 号 201001413022 班 级 10广播电视编导（电视编辑方向） 学生所属学院 电视与新闻学院

任课教师 杨秋红 教师所属学院 文学院

成 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