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城市区域中的小城镇发展特征与趋势研究木 以长江三角洲为例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ＡＮＤ ＴＲＥＮＤＳ ＯＦ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 ＩＮ ＴＨＥ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ＩＴＹ＿ＲＥＧｌＯＮ：Ａ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罗震东何鹤鸣 ＬＵＯ Ｚｈｅｎｄｏｎｇ；ＨＥ Ｈｅｍｉｎｇ 【摘要】基于全球城市区域的视角构建长江三角 洲地区小城镇发展演化的理论逻辑，认为全球化 生产网络的构建、高快速交通网络的完善、高品 质集约发展的诉求以及社会消费需求的升级等全 球城市区域的发展特征是推动区域内小城镇加速 差异化发展的主要外部因素。四方面外部因素与 小城镇自身资源祟赋的结合使得长江三角洲当前 小城镇的发展加速呈现为三种类型：都市一体化 型、区域增长极型、公共服务中心型。区域内非 都市一体化类型的小城镇，进一步发展将主要表 现为三种趋势：成长为拥有综合功能的小城市； 发展为兼具特色和活力的旅游服务型聚落；成为 承担广大农村地域服务职能的公共设施中心。 【关键词】小城镇；全球城市区域；城镇化；趋 势；长江三角洲 ＡＢＳＴＲＡＣ￣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ｉｔｙ－ ｒｅｇｉｏｎ，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ｔｒｉｅｓ ｔｏ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ｉｔｙ— ｒｅｇｉｏｎ，ｓｕｃｈ ａｓ 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ｅ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ｎｅｔｗｏｒｋ，ｈｉｇｈ— ｓｐｅｅｄ 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ａｔｉｏｎ ｎｅｔｗｏｒｋ，ｈｉｇｈ—ｑｕａｌｉｔｙ ｉｎｔｅｎｓｉｖ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ｎｅｅｄ，ａｎｄ ｔｈｅ ｕｐｇｒａｄｉｎｇ ｏｆ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ｏｎｓｕｍｐｔｉｏｎ ｄｅｍａｎｄ，ａｒｅ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ｔｈａｔ ａｃｃｅｌｅｒａｔｅ ｔｈｅ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ｅ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ｂｉｎ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ｏｆ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ｔｈｅ ｃｕｒｒｅｎｔ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 ｉｎ ｔｈｅ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ｃａｎ ｂｅ ｄｉｖｉｄｅｄ ｉｎｔｏ ｔｈｒｅｅ ｔｙｐｅｓ，ｗｈｉｃｈ ａｒｅ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ｉｎｔｅｇｒａｔｉｏｎ，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ｇｒｏｗｔｈ ｐｏｌｅ，ａｎｄ ｐｕｂｌｉｃ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ｃｅｎｔｅｒ．Ｆｏｒ ｔｈｅ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 ｔｈａｔ ｄｏ ｎｏｔ ｂｅｌｏｎｇ ｔｏ ｔｈｅ ｍｅｔｒ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ｉｎｔｅｇｒａｔｉｏｎ ｔｙｐｅ，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ｔｈｒｅ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ｔｒｅｎｄｓ ｉｎ ｔｈｅ ｆｕｔｕｒｅ，ｉ…ｅ ｔｏ ｂｅｃｏｍｅ ｓｍａｌｌ ｃｉｔｉｅｓ ｗｉｔｈ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ｔｏ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ｉｎｔｏ ｔｈｅ ｆｅａｔｕｒｅｄ ａｎｄ ｖｉｇｏｒｏｕｓ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ｃｅｎｔｅｒｓ，ａｎｄ ｔｏ ｂｅｃｏｍｅ ｔｈｅ ｐｕｂｌｉｃ ｆａｃｉｌｉｔｙ ｃｅｎｔｅｒｓ ｔｈａｔ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ｆｏｒ ｔｈｅ ｌａｒｇｅ ｒｕｒａｌ ａｒｅａ．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ｇｌｏｂａｌ ｃｉｔｙ—ｒｅｇｉｏｎ； ｒｕ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ｔｒｅｎｄ；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１ 引言 小城镇在中国的快速城镇化进程中始终扮 演着重要角色。改革开放之初 以乡镇企业为支 撑的小城镇发展成为解决城乡二元矛盾、拉动城 镇化的重要力量 所谓的 小城镇．大战略 ． 形成了中国特色的白下而上城镇化道路” 。进入 ２１世纪，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和城市区域经济 社会的快速发展，城镇化的外部条件和农村建设 的总体环境都发生着巨大变化，小城镇的地位和 作用处于不断转型之中，尤其在东南沿海的经济 发达地区。由于小城镇对于中国城镇化的重要意 义，关于小城镇的研究一直非常丰富．针对小城 镇在新发展环境与趋势下的新变化的研究同样层 出不穷 视角丰富。立足制度变迁和公共设 计视角的学者 强调制度设计对小城镇发展的影 响，并提出小城镇制度改革的方向 差异视角的学者，讨论不同地域小城镇发展条件 鼎萍 冈嬉 ，旧 Ｊ、薄｛。立足地区 ０一 真 斗寺征， 的差异，提出因地制宜的发展思路 ～１０ｌ。基于产业 发展视角的学者从乡镇企业集群… 和经济全球化 的角度 讨论了小城镇发展的趋势以及面临的问 题。大量不同视角的研究成果为小城镇发展趋势 以及城镇化机制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小城镇作为一种聚落形式或者空间单元，它 从来不是孤立的，而是根植于城乡区域整体的社 会、经济系统和空间网络之中。小城镇所在的区 域的发展趋势与机制将直接、深刻地影响小城镇 的发展态势和未来路径选择。因此，界定小城镇 所在的区域特征，是思考小城镇发展趋势以及恰 当路径选择的逻辑起点。作为区域城镇化的高级 阶段，对于长江三角洲全球城市区域内小城镇的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１ ３２９ （２０１ ３）０１－０００９－０８ 【中图分类号】ＴＵ９８４ 【文献标识码】Ａ 【作者简介】 罗震东（１ ９７８一） 男，博 士．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 规划学院副教授，南京大 学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战 略研究室主任．注册城市 规划师。 何鹤鸣（１ ９８７－）．男，南京 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硕士研究生。 【修改日期】２０１ ２—１ ２－１ ９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４０９０１ ０８２，４１ １ ７１ １ ５４）； 高校基本科研业务 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１１１ ７０９０２０１ ｏ 一 ０１３抖鹄ｕ ７．眯艟．１盔＜０广，∞７．ｚ０ ｌ Ｌ＞ｚ ０１３ 一簿 浴造ｎ一丁ｙ 至芝０ ＲＥ＜一罢 发展特征与趋势的研究具有很强的典型性和示范 三角洲纳入全球市场体系和全球城市网络的步 意义。经过改革开放３Ｏ多年的高速发展，长江三 伐，同时全面地推动了长三角内部城市的产业结 角洲以其优越的发展区位、强大的产业基础、深 构与空间布局的调整 升级，进而有力地推动区 厚的人文底蕴、规范的环境和安定的社会秩 域空间的演化、重组。总结全球城市区域的总体 序等，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水平最高、综合经 发育特征，主要体现为以下四个方面。 济实力最强的地区之一（表１），也是世界上最具 活力和发展前景的经济区域之一” 具备了全球 ２．１全球化生产网络的构建 城市区域的发展特征 。基于对全球城市区域发 在全球性规模经济、全球性分散风险以及 展特征的总结，本文试图构建区域内小城镇发展 全球性资源利用机制的驱动下，产业的发展和联 演变的理论逻辑，并试图通过对长江三角洲小城 系不断克服空间的障碍 在全球尺度进行重新配 镇发展的实际观察 实证相关理论观点和判断。 置。资本控制能力和商品链不断上调到全球或超 国家层次 生产能力和产业竞争力不断下调到地 ２全球城市区域的总体发育特征 方区域层次” 。与此相对应的是全球两级城市体 系日渐鲜明，即处于首要地位具有强大支配力的 全球城市区域是在全球化与信息化背景下中 全球性核心城市和由发展中国家的都市区构成的 心城市通过与周边腹地区域的紧密合作以应对全 次级全球城市体系。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深入 产 球变迁的挑战而浮现的空间形式。随着世界经济 业、社会财富和资本集聚的空间尺度开始超越城 的整合发展，以大都市区为核心的城市区域日益 市的层级，城市区域作为基本的竞争单元开始浮 成为全球竞争的基本空间单元．通过各种生产服 现。全球化生产网络的跨地域分工是全球城市区 务活动的聚集获得极强的经济吸引与辐射能力。 域存在的基础，同时也重构了区域内部城镇间的 全球城市区域的开放性和要素的高强度集聚，使 发展关系。基于全球市场与区域竞争力的考虑， 得区域内部空间的分工与重组非常剧烈，呈现出 城镇之间迫切需要摈弃盲目的无序竞争，不断寻 更为鲜明的发展特征。典型如长江三角洲，在外 求新的 竞争一合作”平衡。 部因素（全球化、信息化、知识经济等）与内部因 素（协调、产业布局、生态环境保护等）的共 ２ ２高快速交通网络的完善 同作用下，已经逐渐显现出 网络＋等级”的演 高快速交通网络的建设完善是应对全球竞争 化趋势。公司的渗透一方面加速将长江 的必然要求，通过区域交通基础设施的布局实现 区域内城市关系与城市经济结构的变迁和重组。 在密集的高速公路网的构建过程中，城镇的时空 表１ 长三角各地区２００９年外商投资总额 距离被压缩．区域发展变得紧密而匀质。当然 Ｔａｂ．１ ＦＤＩ ｉｎ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ｉｎ ２００９ 匀质化并不意味着区域城镇结构将陷入一种扁平 地区 ２００９年外商投资总额（亿美元） 在全国的排名 的、无差别的静态发展状态，更大尺度上的分散 江苏 ４４４４ Ｉ 与围绕重要节点的集中同时进行，用 集中的 上海 ３０８４ ３ 分散（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ｅｄ ｄｅ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 基本能够较 浙江 １ ６４０ ４ 好地反映这一空间发生的剧烈重组过程” 。２００８ 注：排名不包含港澳台。 年江苏省公路通车里程１４ Ｄ９万ｋｍ，公路网密度 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２０１ ０》。 为１ ３７ｋｍ／ｋｍ 。其中高速公路路网密度为３ ６３ 表２江苏南部六市城镇交通可达性 Ｔａｂ．２ Ｔｒａｎｓｐｏ￣ａｔｉｏｎ ａｃｃｅｓｓｉｂｉｌｉｔｙ ｏｆｔｈｅ ｓｉｘ ｃ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Ｓｏｕｔｈｅｍ Ｊｉａｎｇｓｕ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到高速公路出入１３耗时 到区／县／县级市中心耗时 到地级市中心耗时 地区 平均耗时 耗时３０ｒａｉｎ以内 平均耗时 耗时３Ｏｍｉｎ以内 平均耗时 耗时８０ｍｌｎ以内 （ｍｉｎ） 城镇比重（％） （ｍｉｎ） 城镇比重（％） （ａｒｉｎ） 城镇比重（％） 罔尿 １ ７ ６ ８４ ４ ２６ ５ ７８ １ ７１ ４ ７１ ９ 镇江 ２６ ８ ６２ ２ ３４ ４ ５１ ４ ５４ ５ ９７ ３ 扬州 ２５ ５ ７１ ８ ３８ ６ ５２ １ ６６ ０ ６６ ２ 苏州 １ ５ Ｏ ９１ ５ ３０ ３ ７２ ９ ５４ ０ ９４ ９ 无锡 １ ９ ０ ８７ ５ ３４ ３ ６５ ６ ６０ ７ ７１ ９ 常州 １ｂ ３ ９１ ９ ２７ ５ ７３ ０ ５７ ９ ７３ ０ 资料来源：根据ｇｏｏｇｌｅ地图计算整理得到。 ｋｍ／百ｋｎ１１，居全国各省（区市）之首，基本超过 不断快速增长的趋势。根据研究，人均收入超过 般发达国家高速公路网密度。苏南地区高速公 定阶段后．社会对农产品的需求增长将由上升 路网密度更是高达５ ３６ｋｍ／百ｋ丌１１．一级公路网 密度达到１ ３ ５６ｋｍ／百ｋｍ 。区域性交通网络建设 加速提升了大批城镇的交通可达性（表２）。在高 速公路网络化发展的同时，高速铁路的建设重新 植入非匀质的要素，一定程度上还原 强化了区 域空间的不均衡体系。资本、技术、人力等主要 生产要素以及消费群体、消费资料等在高速铁 路站点周边重新配置、集聚，形成新的“高铁经 转为下降 ，人们愈发期待的是良好的“生态环 境 和自由、丰富的休闲、体验活动．典型如自 主性的郊野旅游将日益成为城乡交通网络相对密 集的全球城市区域内的消费时尚。成长中的城市 中产阶级向往在周末或假期 逃离”城市的喧嚣 和繁忙 去享受乡村的自然美景与纯净空气 。 在个人消费升级的同时，集体消费也面临全面 的升级需求，公品的消费需求将全面快速增 济”，并对高端生产者服务业形成较强的吸聚能 力。于是．高速公路网络有力地支撑了生产网络 的匀质化，而高速铁路的建设重构了区域的生产 与生活服务中心体系， “网络＋等级 的演化趋 势得到进一步推进。 ２．３高品质集约发展的诉求 在经济与城镇化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全球城 市区域内的城镇建设用地价值必然不断提升，用 地供需矛盾不断紧张 客观上要求区域向高品质 集约发展方式转变。城市建设规模的扩大，使得 生态保护与粮食安全的压力不断增大，国家土地 对建设用地的控制日益严格。与此同时，随 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于 环境品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高品质集约化发展 对于人才和资本均表现出较强的吸引力。在经历 了以廉价土地和劳动力为主要特征的低成本竞争 模式后，良好的建设环境和高效的管理体系日益 成为全球城市区域吸引人才和资本的有效手段。 以江苏省为例 针对２０１ １年全省人均耕地仅０ ９３ 亩．耕地后备资源严重不足的形势，省国土资源 厅提出，２０１ １年起五年内将严格控制非农建设占 用耕地，确保全省耕地保有量不少于７１ ２７万亩， 基本农田保护面积不少于６３２３万亩，依靠耕地提 供建设用地的数量极为有限。与此同时，为了响 应人们对于生活品质不断提高的要求，江苏省明 确提出 精致城市、美丽乡村 的新型城镇化发 展口号。 ２．４社会消费需求的升级 发展型消费需求的历史变化和快速增长已 成为中国转型的基本特征 截至２０１０年，中国人 均ＧＤＰ已超过４０００美元．标志着已从以衣食住行 为目标的生存型阶段进入以人的自身发展为主要 目标的发展型新阶段… 。东南沿海地区，典型如 长三角各省市经济发展迅速，ＧＤＰ、人均ＧＤＰ等 指标均排在全国前列（表３） 已步入社会消费需 求全面升级的阶段。通常当人们的衣食住行需求 得到初步满足后，以人的自身发展为主要目标的 发展型需求就会成为全社会的主要需求，并呈现 长 公品短缺将代替私人产品短缺成为经济 社会发展的突出矛盾。 ３全球城市区域中的小城镇发展演化逻辑 作为一个紧密联系的整体 全球城市区域内 的小城镇的发展绝不是孤立的、自主的．作为区 域内部的重要空间单元，小城镇的发展日益融入 区域整体 网络＋等级 的演化趋势，在区域内 部剧烈的分工、重组过程中加速成为区域整体需 要它扮演的角色。全球城市区域中的小城镇与其 他空间类型中的小城镇最大的差异正是在于，小 城镇的发展具有来自全球化、高密度（资本、人 口 交通等）区域整体的强劲动力和要求 作为 城乡空间的结合点 小城镇的最终发展趋势将充 分地体现全球城市区域的城乡关系。 ３．１ 全球城市区域的发育特征对区域内小 城镇发展演化的影响 全球城市区域的总体发育特征对区域内小城 镇发展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１）全球化生产网络的构建扩展了小城镇的 成长空间。全球城市区域中的小城镇依托城市 区域的竞争平台 获得了接轨全球经济的机会， 能够较为容易地参与全球产业分工，成为全球性 生产基地的组成部分 从而摆脱传统的由农业发 展带动轻工业发展进而带动城镇化的传统模式。 ．一 鼎 冈媾ｑ］ 号 ｛真 油斗寺，征＿与 在全球化生产网络所提供的巨大资本环境和市场 一 糯科 琳届 里，小城镇的发展潜力被大大提升，能够在更广 阔的地域空间中发挥土地 劳动力以及制度上的 表３长三角各地区２０１０年ＧＤＰ 人均ＧＤＰ情况 Ｔａｂ－３ ＧＤＰ ａｎｄ ＧＤＰ ｐｅｒ ｃａｐｉｔａ ｉｎ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Ｒｉｖｅｒ Ｄｅｌｔａ ｉｎ ２０１０ 地区 ＧＤＰｌ亿元） 在全国的排名 人均ＧＤＰｌ元） 在全国的排名 江苏 ４０５１ ６ ２ ５２４４８ ４ 浙江 ２７５１４ ５ ５２４２１ ５ 上海 １ ７９５９ ９ ９３４８８ １ 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网（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ｔａｔｓ．ｇｏｖ．ｃｎ）及各 省市统计公报。 ～ ０１３芏Ｆ邋∞７．悱 ｆ姑＜ｏｒ∞７ｒｚｏ．ｆＬ ｚ ｚｏ１３ ２一 比较优势。同时，全球城市区域所形成的开放的 生产网络和开放的空间结构为小城镇发展提供了 良好的外部环境，产业发展的要素组织超越了封 闭区域内的同构竞争和零和博弈，有利于小城镇 自下而上的城镇化进程。 （２）高快速交通网络的建设完善重构了小城 镇的区域角色。高快速交通网络打破了既有的区 域格局，形成了集聚和分散的新秩序。一方面， 全球城市区域中的小城镇发展得益于高速公路网 络化建设所带来的区域均质化过程。城镇间客货 运输的绝对优势日益缩小，产业发展的空间选择 逐渐摆脱地理空间距离的简单约束，不以消费目 的地为指向的产业门类（全球性企业） 可以依托 便捷的、网络化的区域交通体系在生产成本更低 的小城镇地区集聚。另一方面 高速铁路及其枢 纽的建设重新将小城镇排列到产业梯度的外围。 高速铁路以其比高速公路运输更为快速、舒适且 运量大的优势 重构了中心城市与外围城镇的产 业梯度关系，对精英型人才和快速通勤有较高要 求的高端生产者服务业更倾向于在高速铁路通达 的中心城市布局 从而形成围绕高速铁路枢纽扩 展开的新 中心一外围 产业梯度和不均衡的区 域空间格局。 （３）高品质集约发展的诉求重塑了小城镇的 发展方式。一方面，高品质集约发展的诉求对小 城镇发展提出了新要求。在用地条件日益紧张、 生态环境压力巨大的情况下 小城镇发展必须改 变分散、低效的发展模式，形成规模效应．提高 产出效率。需要进一步发挥城镇建设水平对资本 的吸引力，通过加快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配套建 设 以及城镇综合职能的塑造来实现高水平招商 引资。另一方面，高品质集约发展的诉求为小城 镇发展带来了新机遇。由于中心城市与小城镇相 比面临着更高的品质诉求和更为紧张的用地情 图１ 全球城市区域内小城镇演化逻辑示意 Ｆｉｇ．１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ｉｎ ｇｌｏｂａｌ ｃｉｔｙ—ｒｅｇｉｏｎ 三！ 一 ＲＥ 一 况 因此产业准入门槛不断提高．产业空间内部 的置换升级持续推进， 产业郊区化 已经成为 许多中心城市发展的务实选择。在产业郊区化的 过程中，具有一定基础和规模的小城镇通过承接 中心城市产业转移步入新一轮快速工业化带动城 镇化的发展阶段。 （４）社会消费需求的升级提供了小城镇发展 的新路径。一方面，公共消费需求的快速增长 客观上要求小城镇成为承载社会公共服务的重要 节点．而不仅仅是单纯的生产基地。在城乡统筹 发展过程中，小城镇是实现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 等化发展的重要环节，其农村地域综合服务中心 的职能将不断被强化。与此同时．高密度城市区 域中的集体性生态、休闲消费需要乡郊地带来满 足。自主性旅游模式的快速兴起尤其是城市区域 内短途自驾出行的盛行，使得农村地域的生态、 休闲和体验经济逐渐凸显，休闲生态旅游成为小 城镇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在通勤条件相对便捷 的全球城市区域内部 大量的小城镇依托良好的 自然生态环境，有可能成长为休闲娱乐、文化艺 术以及影视等产业的集聚点。 ３．２ 全球城市区域内小城镇的类型与演化 趋势 作为农村地域城镇化的起步地区，小城镇 事实上可以被视为 城市聚落 与 乡村聚落” 之间的过渡形态，而正是这种 过渡性”决定了 它存在着进一步演化、分化的态势。随着城乡系 统交换作用中不同聚落形式（城、镇 乡）的特点 和相对优势的变化 城市聚落”与 乡村聚 落”（两种相对稳定的聚落）对小城镇的发展影响 将投射于小城镇自身的资源禀赋特征上，进而决 定小城镇演化的一般路径。而全球城市区域的高 密度特征与鲜明发育趋势使得区域内部小城镇的 演化具有一般地区所不具有的加速性和剧烈性 总体层面上看．全球化生产网络的构建以及高快 速交通网络的完善使得城乡之间的要素流动更为 自由，且倾向于绩效更优的区域：高品质集约发 展的诉求对城乡系统的和谐、精致发展形成倒逼 机制；社会消费需求的不断升级使得多元化的发 展分化变成可能。在这样的总体环境中，城乡空 间必然面临着优胜劣汰的激烈重组 全球城市区 域中小城镇与其他地区小城镇相比，其演化过程 无疑将更为快速和鲜明，小城镇将或主动或被动 地进一步向 城市模式 与 乡村模式”两种方 向演化（图１）。作为城镇化的高级阶段 全球城 市区域内小城镇的发展类型与演化趋势的研究， 对于中国其他区域小城镇的发展无疑具有重要的 参考借鉴价值。 全球化生产网络、高快速交通网络、高品 质集约发展和社会消费需求升级作为全球城市区 域内小城镇发展的客观背景，是推动区域内小城 ４ 实证研究：长江三角洲全球城市区域小 城镇发展特征与趋势 长江三角洲全球城市区域内小城镇发展的总 体特征和趋势基本吻合基于外部条件和内部资源 禀赋所形成的三类发展选择：都市一体化型、区 域增长极型和公共服务中心型。由于都市一体化 镇加速差异化发展的主要外部因素．它们与小城 镇自身发展资源禀赋的结合将直接决定小城镇未 来的发展趋势（图１）。小城镇的资源禀赋归纳起 来主要有两个方面：区位和实力。区位主要指小 城镇在城市区域或都市区（城市聚落）圈层结构中 的位置，大体可以分为都市区紧密圈层和外围两 类。所谓紧密圈层主要是指这一圈层受到中心城 市的辐射影响非常强烈 是中心城市未来空间扩 型小城镇未来的发展将与中心城区一体化并成为 中心城市的～部分，因此不作为本文重点讨论的 内容，本文重点关注并研究未来区域中仍然作为 展的可能区域 其中的小城镇未来发展将与中心 城市一体化甚至被城区化，因此这类小城镇的发 展最终的趋势是小城镇的消亡和社区化，因此当 前可称之为 都市一体化型小城镇 。在紧密圈 层以外的小城镇，未来发展具有相对性 虽 然受到中心城市的辐射、影响，但最终被城区化 的可能性较小，这类小城镇会因为交通条件 产 业基础及城镇建设水平，也即区位和实力的差异 而形成两种发展类型。第一类为产业基础良好 （第二产业或者二、三产业具有明显比较优势）、 区域交通便捷、先发优势突出的小城镇，它已经 具备有 类城市聚落”的特点，进一步发展趋向 于 城市经济 ，即规模不断增大、职能不断综 合、可支配的发展权力不断强化（产业转移、土 地指标、固定资产投入以及分权、扩权等），最 终将在内外力量的综合影响下成长为小城市．可 以称之为“区域增长极型小城镇”；而剩余的小 城镇总体可归为一大类．其产业发展缺乏比较优 势，在资源约束趋紧的格局下获得发展优先权的 可能性越来越小（典型如土地指标） 继续发展 第二产业的潜力和竞争力较弱 更偏向于 乡 村模式 。这类小城镇若需要发展 则必须继 续彰显“乡村经济”的特色。并满足 城市聚 落 对差异化生活方式的需求。具体表现为规 模不会也不宜有较大扩张 进一步发展需要采 取特色化的发展路径．例如乡村旅游 休闲观 光、创意产业等 事实上．这类小城镇存在的 更为重要的意义是满足 乡村聚落”的公共服 务需求，在广大农村的地域中体现 公平保 障”职能。作为城乡统筹的重要节点和广大农 村地域生产、生活服务中心，它们为农村地域 提供较好的公共服务配套，推进城乡公平从而 保障经济平稳快速发展 故此类可称之为 公 共服务中心型小城镇”。区域增长极型小城镇 最终的选择必然是拥有综合功能的小城市，而 公共服务中心型小城镇如果能够在旅游、休闲 以及创意产业上获得机会，将有可能形成规模不 大、但兼具特色和活力的旅游服务型聚落，否则 其最大的功能就是为广大农村地域提供基本均等 的公共服务。 相对的空间单元存在的小城镇．即区域增长 极型和公共服务中心型小城镇，通过对它们发展 特征与趋势的研究来证明本文关于全球城市区域 内小城镇发展趋势的判断。总结当前长江三角洲 全球城市区域内小城镇的发展特征，主要呈现以 下三个方面 ４．１ 重点小城镇规模增速迅猛，区域增长 极的功能凸显， 城市 化特征明显 随着长江三角洲全球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和 城镇化进程的快速推进，重点小城镇的规模加速 扩张，经济实力不断增强。典型如江苏省，自 ２０００年以来小城镇经济快速发展，数量不断减 少，规模迅速扩大，功能不断提升。２０００－２００８ 年 乡镇（不包含城关镇和纳入城市建设用地范 围的乡镇）从１ ４９１个（建制镇１１ ２３个）减少到ｇ４０ 个（建制镇８３８个）。建制镇平均人口规模由３．７１ 万人增加到５ ８５万人，镇域面积由４９ ２ｋｍ 增加 到７８．０ｋｍ ．相比于其他地区如华北平原，小城 镇的规模优势非常明显（表４）。作为第二产业发 展的重要载体，长江三角洲地区的重点小城镇曰 益成为产业郊区化的重点空间。至２０１Ｏ年，常 州市８个中心镇（雪堰、横山桥、湟里、孟河、 薛埠、尧塘、南渡、天目湖）（图２）．平均面积 １ ２９５ｋｍ 常住人口７ ７万人。８个镇镇区平均 面积３．１ ｋｎ１１、常住人口２ ７万人．城镇化率达到 ３５％以上 平均实现生产总值４２ ８｛Ｌ元、规模以 一 蒜薄 冈嬉丹 手 ｛真 牛寺，征＿与 窜，究 上工业产值１ １４．２亿元、财政总收入３．一 蒋卅 琳晶 ５｛Ｌ元，农 民人均纯收入１ ３１ ７０元，高出全市人均５３３元。在 常州市武进区 虽然城区内已有武进经济开发区 和高新区两个工业区，但外围重点城镇的工业发 展动力依然充足．对外来人口的吸引能力较强， 表４不同地区乡镇规模比较 Ｔａｂ．４ Ｃｏｍｐａｒｉｓｏｎ ｏｆｔｏｗｎ ｓｃａｌｅ ｉｎ ｄｉｆｅｒｅｎｔ ａｒｅａｓ 地区 数量 乡镇平均人口规模 镇域平均面积 冀中南地区重点镇 ２０个 ４，２９万人 ６９ １ ５ｋｍ 江苏省建制镇 ８３８个 ５ ８５万人 ７８ ００ｋｉｎ 注：冀中南指河北中南部地区，包括石家庄、衡水、邢台、邯郸四市；其 重点镇平均规模仍然小于江苏省一般建制镇规模。 ， ｌ２０１３ 艟．１垫＜０广∞７．ｚｏ．１ Ｌ＞ｚ ｏ１３ 一 ４．３ 大量小城镇是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 化发展的主要载体 小城镇是城乡之间最重要的纽带，承担着 为农村居民直接提供绝大部分基本公共服务的责 任。剥离了产业功能的 服务半径在３～５ｋｍ的 ②６一 ｌＮ 一 组开展了一次较为全面的农村调查。深入常州市 区１ ７个镇５０余个村进行问誊调查和深度访谈，回 收有效问卷６００多份。目前呈现的结论是初步分析 研究的成果，全面系统的研究报告将陆续发表。 江苏省建设厅在其２０１ ０年制定的《江苏省城 统 公共服务中心型小城镇是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 化发展的最重要层级，而提供基本公共服务则是 大量小城镇存在的最为重要的价值。根据笔者在 常州ｔ市开展的实地问卷和访谈 可以清楚地看 到，由于出行半径、生活成本以及生活习惯等客 观因素的存在，广大农村地域对于乡镇服务功能 的依赖性很大，村民前往镇区的频率远远高于 前往常州ｔ城区（图４），前往镇区的主要目的就是 享受购物 教育、医疗等多元化的公共服务（图 ５），由此可见一般小城镇对于村民日常生活的重 要性。由于小城镇所获得的基本公共服务财政资 源情况将直接影响其辖区内居民享受公共服务的 情况，因此加强一般小城镇的公共服务设施配置 是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发展的重要突破口。 为了实现城乡基本公共服务设施发展的均等化 缩小区域经济差异对基层行政单位财政保障能力 的影响，必须在更大区域层面进行均等化的财政 资源统一调配 并将部分基本公共服务资源直接 下放到小城镇。目前江苏省已着手城乡基本公共 服务均等化的实施工作．公共服务中心型小城镇 是基本公共服务设施集中布局的主要空问，是推 进城乡统筹发展的关键环节。 ５结语 全球城市区域中小城镇发展的区位与实力差 异是客观存在的 都市一体化型小城镇、区域增 长极型小城镇和公共服务中心型小城镇三种类型 的划分正是基于对客观差异的承认而形成的理性 划分 因此承认客观差异并进行差异化的考核和引 导是推进小城镇差异有序发展的理性选择。经历了 ２Ｏ世纪末到２１世纪初快速扩张式发展后的长江三角 洲地区 在引导小城镇发展方面思路日益清晰，相 关已经出台。南京市近年来就开展了相对系统 的小城镇扶植方案，并与政绩考核相结合，出台分 类考核实施办法。而关于小城镇发展的三种（重点 镇、特色镇、一般镇）趋势或定位也已广泛出现在 当前的城乡统筹规划中 。相信只要能够正确认识 小城镇的特征与趋势，就能够在新的时代背景下 赋予 小城镇 大战略”新的内涵。 （感谢《城市规划》杂志聘请的匿名评审专 家对本文修改提出的中肯意见！） 注释ｆＮｏｔｅｓ） ①２０１ ２年５月结合“常州市区城 统筹规划”，研究 筹规划编制要点》中明确指出“构建以中心城 区一镇（重点镇、特色镇、一般镇） 村庄（特色村 庄、一般村庄）为主体的城 空间结构，统筹规划 中心城区、镇区和村庄建设用地”。 参考文献（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１ 崔功豪，马润潮．中国自下而上城市化的发展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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