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3月,全面进攻区的计划破产之后,在军事上被迫放弃了全面进攻,改为重点进攻。蒋介石调兵遣将,集中24个军45万多人,由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率前进指挥所进驻徐州指挥,对山东实施重点进攻,妄图与华东野战军决战,或迫使华东野战军主力北渡黄河,从而占领整个山东区。
华东野战军的前身是新四军,是刚由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合编而成的,陈毅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粟裕为副司令员,谭震林为副政治委员,陈士渠为参谋长,唐亮为政治部主任。
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合编成华东野战军以后,新四军番号也就停止使用了。华野下辖11个步兵纵队,还有一个新组建的特种兵纵队,其中十一纵、十二纵留在苏北、苏中敌后坚持斗争,而集中山东战场的有10个纵队。1947年3月底,蒋介石命令东线军第一集团汤恩伯、第二集团王敬久、第三集团欧震部,分成三路,向华野进攻。到4月中旬,蒋军打通了津浦铁路徐州至济南段和兖州至临沂的公路,占领了鲁西南大部地区。
面对气势汹汹的蒋军进攻,华野主动放弃了山东区首府临沂。蒋军明明占领的是一座空城,但却捏造了歼灭党16个旅的战绩。蒋军统帅部一阵狂欢,作出了华东“全面退却”“已无力与决战”的错误判断。国民国防部参谋长陈诚则大吹大擂:“鲁南决战空前大捷”,“山东大局指日可定”。
面临敌人重兵进攻的严重挑战,华野司令员陈毅、副司令员粟裕一直在严密注意着敌军动向。从4月初到5月初的一个多月内,粟裕先后制定了5次作战计划,但都因敌军行动谨慎而没能顺利实现。华野遵照的指示,沉着应战,不急于动手,采取的对策是:
持重待机,调动敌人,创造战机,大量歼敌。
5月初,敌第一梯队从临沂东北的河阳到莱芜以西的范家镇,密密麻麻地摆了10个军,占领了沿线几乎所有的山头、隘口和其他要点,布成“一字长蛇阵”。为蒋军嫡系“五大主力”中的3个,即第五军、整编第十一师和整编第七十四师,尤以整编第七十四师的战斗力最强。敌第二梯队7个整编师,位于临沂、泗水、兖州、滕县、大汶口等地,随时策应第一梯队作战。另有7个整编师,担任济南、泰安、徐州、台儿庄、青岛、潍县等城守备。
蒋军这一摆兵布阵的部署,一时间使得陈毅、粟裕无从下手。
遵照关于“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的指示,华野为创造战机,将主力后退一步,待敌前进时寻机再打。为鼓舞士气,司令员陈毅及时提出:“要做好准备打大仗,打硬仗,打恶仗。”
一
5月10日,顾祝同发现华野主力东移,即下令欧震、汤恩伯、王敬久3个兵团向莒县、沂水、悦庄、淄博一线推进。蒋介石的“急先锋”汤恩伯不待欧震、王敬久两兵团统一行动,就指挥其第一集团8个整编师向沂水、坦埠方向进攻。
当天深夜,华野指挥部侦察得知,汤恩伯兵团的第七�和整编第四十八师先头已进至河阳以北的苗家庄、界湖,摆出继续进犯沂水的架势。这两支位于敌军右翼,比较暴露。陈毅、粟裕当即决定,首先歼灭该敌于沂水、苏村地区。
决心下定后立即上报。野司便率第一、四、八、九纵队和特纵向东南开进。这时,谭震林副政委率二纵、七纵在南线,三纵、十纵在北线,六纵已插到鲁南敌后。
作战命令下达以后,由赋予的负责华野战役指挥权的粟裕,一面指派专人给参战调配充足的弹药,以保障参战能用强大的火力歼灭敌人;一面命令情报部门注意搜集、研究敌军的行动部署乃至敌情的细微变化,以便野司寻找更加有利的战机和制订最佳的作战方案。
汤恩伯在临沂誓师之后,其第一兵团机械化在山势险峻、怪石嶙峋的沂蒙山区内行动极为困难。辗转有日,别说“打掉陈毅主力”了,就连华野的一个连队都没碰上。
正在汤恩伯无计可施,心烦意乱之时,邀功心切的整编第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前来给汤恩伯献上一计:“陈毅把9个纵队分成两个集团,5个纵队在沂水以西,4个纵队在沂水以东。我们应沿临沂、蒙阴公路向南向北推进,将敌5个纵队封堵于临蒙公路和沂水之间,各军占据临蒙公路要点,我七十四师从中段出击,直指坦埠陈毅之指挥部,并将敌5个纵队分成两块或压向一隅,然后再会师聚歼。”
汤恩伯同意了张灵甫的建议,令各加速向北推进,妄图力歼陈毅主力于沂水以西。
5月11日,正当我军各纵队按计划开进,野司、野政机关也已行动之际,华野作战室内,情报朱诚基满头大汗跑来向粟裕报告:“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从蒙阴东南的垛庄、桃墟北犯,经由孟良崮西麓向坦埠以南的华野第九纵队阵地进攻,汤恩伯限他5月12日攻占坦埠。”
获此信息后,粟裕当即命情报处再次核实汤恩伯兵团的动向后,随后当即判断:敌企
图以整编第七十四师为主要突击力量,在其两翼和后续强大兵团掩护下实施突破,矛头直指我华野指挥部驻地坦埠,企图一举击中我指挥中心,陷我军于混乱和四面包围之中,聚歼我军主力于沂蒙山区,或者将我军逼向胶东一隅,赶过黄河。整编七十四师邀功心切,在敌进攻中稍为突出,左右两侧军相距只有1至2日行程。粟裕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有利战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便大胆地提出了新的作战方案:不打第七军和整编第四十八师,改打对我指挥中心威胁最大的中路强敌整编第七十四师。迅速就近调集几个强有力的,以“猛虎掏心”的战法,即以反突破对付敌人的突破,采取正面反击,两翼楔入、断敌退路和阻击南北各路援敌的战法,将整编第七十四师从敌军的重兵集团中“挖”出来予以围歼。
战机稍纵即逝。粟裕立即把他的想法向陈毅汇报。陈毅当即表示赞同:
“要得!我们就是要有于敌军百万中取上将首级的气概!”这个方案同时也得到华野参谋长陈士渠、政治部主任唐亮等领导的一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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