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惠平：人权语境下的穷人居住权审视 保障，反映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特别地，只有当生 存权成为人权，才会有保护弱者的呼声；也只有“住 房是人类生存之必需”成为共识，才有住房保障一 说。因而生存权作为一种弱势群体的保障权，其成 立意味着国家或社会积极义务的设立，《世界人权宣 言》等也做了明确规定。 人权主要有应有权利、法定权利和实有权利三 种存在形态。人权的本来意义是应有权利——人按 其本性应享有的权利。人权的法定权利则是人的应 有权利的法律化和制度化，以国家强制力来保障其 有效实现。人的应有权利一旦得到法律的确认与保 障，法定权利也就成了一种更为具体和规范化的人 权，可望得到切实实现；同时，人权的法律化又是一 个过程。人的实有权利是指人在社会现实生活中真 正实现的人权。在某种情况下，法律所确认的人权 由于受制于各种主客观因素，并不一定都得到真正 实现。 显然，在我国经济社会的转型阶段，维护弱势人 群的基本人权应成为人权建设的首要任务；其主要 内容当然是维护弱势人群的生存权；而将弱势人群 的生存权化作“应有权利一法律权利一实有权利”渐 进过程，基本前提则是使其获得与强势群体同等的 获取基本资源（如住房等）的机会——这正是穷人的 居住权的中国人权语境。 ２．２居住权是穷人生存权的重要构成 居住权就是人之为人所享有的居住权利。如果 追溯其法律意义，居住权最早诞生于罗马法中，是作 为与地役权相对应的一种人役权而出现的。其实。 居住权在民法上最初是作为用益物权的一种而设立 的，是基于保障社会弱势群体的基本权利而设立的 人役权。本文中的居住权，是指基于人之为人的权 利而享有的满足其最低层次生活需要的居住和收益 的权利，是公民的基本人权之一。居住权既是生存 权的重要组成，又是发展权的重要组成；它是生活必 需品，也是衡量生活质量的重要物质标志 ］。 首先，在“居住权是基本人权”的命题下，从应然 的角度看，任何人（富人和穷人）都无一例外地享有 居住权，这已得到《世界人权宣言》第２５条的规定 ——人人有权享受为维持其本人和家属的健康及福 利所需的生活水准，包括食物、衣着、住房、医疗和必 要的社会服务的印证。但在一个分层的社会中，住 房对于不同的阶层、群体具有大不相同的意义。其 城市发展研究ｌ５卷２００８年２期ｕｒｂ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ｖＤ】．１４ Ｎｏ．２ ２００８ 住宅与房地产 次，在“居住权又是穷人的生存权”的命题下，从实然 的角度看，居住权并不主要是为社会的高收入阶层 和已有充分住房的阶层提出的权利，而主要是为社 会的低收入阶层，尤其是为那些依据自己的收入或 凭借自己的努力仍然难以解决适当住宅的阶层提出 的权利。 为此，一个有效的和有限的政府应该对低收入 者提供住房保障，从而使居住权这个对他们是应然 的权利转化为实然的权利。当然，其间还有一个法 定权利确立并实施的过程。《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 国际公约》第一条、《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 约》第十一条以及联合国《关于获得适当住房权的第 四号一般性意见》第一条，都同样表达了关于居住权 的基本精神。西方国家多也通过高位阶的法律明确 保障居住权，如美国的《住房法》、《住房贷款法》、《住 房再贷款法》，新加坡的《新加坡建屋与发展法令》、 《建屋局法》、《特别物产法》。我国目前还缺乏关于 居住权以及居民住宅的有关法律，这与建设民本社 会的目标与要求不适应。因此，现代文明的国家，建 立一种托底机制，切实解决低收人人群的住房问题， 既是其政治任务又是其法律义务。这里的关键在于 政府有所为和有所不为的边界：使“居者有屋住”而 不是“居者有其屋”。 ３ 建立真正服务于穷人的住房保障机制 通过对保障型住房的典型代表——经济适用房 和廉租房——的比较表明，只有廉租房才真正适合 穷人。 ３．１ 经济适用房的变异、回归与扩展 经济适用房制度始于１９９４年的住房制度改革， 其在１９９８年被国务院第２３号文确立为住房供应体 系的主体，并被赋予作为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的历 史定位；而在２００３年的国务院第１８号文的“逐步实 现多数家庭购买或承租普通商品住房”的政策指引 下，基于房地产业被进一步确立为国民经济的支柱 产业的大背景，经济适用房则被定义为“具有保障性 质的政策性商品房”。经济适用房的这种兼具公共 性和商品性的“双栖”属性，为后来的变异——由初 有的公共性逐步为商品性所取代埋下了伏笔。在后 房地产的市场化的双重挤压下，已成为经济利益博 弈重要主体的地方政府的理性选择就不言而喻。况 ４３ 来风起云涌的城市经营助推下，在经济的房地产化、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隹宅与寅诧产 熊惠平：人权语境下的穷人居住权审视 且，权钱交易的坏的市场经济模式具有极强的自我 适于穷人的资金筹措以及甄别、核准、进入和退出机 制。总起来讲，廉租房的资金积累与供应、建设方案 复制功能，而一个不充分竞争的市场与贫富悬殊过 大的社会，又不会自动形成均衡价格与健康的梯度 消费。于是，经济适用房的最大的“适用”之处，就在 于可以“经济”之名行“不经济”之实。 实践证明，既不“经济”又不“适用”的经济适用 房，既然已经偏离了本应涵盖穷人的这一目标供应 群，如果继续实施所谓“瞄准”穷人的“供应冲击型政 的制定以及适用人群等，本质上是政府究竟将以多 少资源用于买不起商品房甚至经济适用房的弱势人 群的问题。这一公共选择问题，理应纳入公共选择 程序，通过听证会或地方人民代表大会等程序，寻求 公平合理的解决办法 。如何甄别穷人、真正瞄准 穷人并动态地把控，则是操作的最大难点。在我国 策”，势必会进一步提高其实际脱离穷人目标群体的 偏离度，并增加寻租空间。不如索性将经济适用房 的目标供应群扩展至中产阶层。经济适用房从早期 的面向中低收入家庭，到后来变异为低收入甚至最 低收入的“穷人的专利”，再到以供应低收入人群而 衔接廉租房（２００７年的国务院第２４号文）的这些定 位，最后到温总理２００７年在新加坡发出的“经济适 用房要面向中产阶级”的重要信号，其供应目标群的 这种演化轨迹表明，实现目标位的上移已不可逆转。 中产阶层对商品房追求的有心无力而生成的拚凑型 购买力对其收入流造成了严重的紧张感。这些衍生 出的“房奴”，正在或即将显现其家庭财务危机。鉴 于此，将这一阶层纳入大规模的经济适用房计划内， 既可大大分流商品房的购买人群和购买力，又可通 过平抑商品房价，“变相”服务于廉租房建设。事实 上，商品房价的下跌及其连锁反应，会对穷人构成显 性或隐性利好。 以上分析表明，虽然２４号文实现了经济适用房 作为政策性住房性质的回归Ｈ ，然而一个严酷的现 实是，其目标群的上述扩展使它离穷人渐行渐远了； 而将穷人的居住权问题，系于实际并不具备道德关 怀的经济适用房的解决，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３．２建立为穷人“量身定做”的廉租房机制 廉租房才是为穷人“量身定做”的。不过，过往 的事实表明，地方政府对此并无兴趣。２４号文在确 立新的“政府＋市场”的双轨模式下，历史性地将廉 租房提到了前台，凸现了解决穷人居住问题的紧迫 性。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廉租房的供应目标群从“最 低收入”到“低收入”的定位转变，在纠正社会公平偏 离度的同时，可能又会造成廉租房真正瞄准穷人的 难度。因为目标范围的扩展，会造成靶心的游离和 分散，从而增加了对其中某一特定目标瞄准的难度。 看来，在确立廉租房仍为瞄准穷人并解决其居 住问题的主选的政策基调下，核心是如何建立真正 ４４ 香港和欧美，由于有严格的收入认证体系，通过纳 税、申报以及银行联保，政府可以轻松地进行身份认 证，以有效解决低收入人群的住房难题。由于我国 的个人征信系统建设长期滞后，这个问题尚难有效 解决。不妨从以下基础环节人手：一要科学、合理地 划分家庭收入水平，根据当地居民的实际收入水平 和房价、房租水平，计算并合理确定廉租房的家庭收 入线量化标准。二要建立严格的审查、登记及征询、 公示制度。为防止认定的偏差，对于该保应保的对 象，民政部门应与房地产管理部门联手建立专门档 案，登记在册并动态跟踪相关信息；初定后的保障对 象名单应向社会发布公告，以征询公众意见；关于动 态管理，政府应适时调整最低收入家庭的标准，并定 期公布。三要建立一种退出机制。要建立复审制 度，每隔一段时间对原保障对象进行重新认定，只有 符合条件的才继续享受廉租型住房。当原保障对象 具备较高一级的居住要求后，应当要求、引导其搬 出，以让位于更需“雪中送炭”者。 看来，上述“低收入人群一中等收入人群一高收 入人群”所对应的“廉租房一经济适用房一商品房” 这种“住有所居”的渐进的民生目标轨迹，总体上是 清晰的；但究竟如何实现住房供应的“无缝”全覆盖， 具体操作仍有诸多瓶颈。集中表现在由于区间范围 过大，目标人群尤其是中间区段的中等收入人群的 识别困难。从大的划分看，将这一区间再分解为中 低收入者和中高收入者，较具操作性。原则上，经济 适用房和２００８年推出的经济租用房，只对应于中低 收入者；而所谓的“双限”商品房宜对应于中高收入 者。由此可以有效解决那些“夹心层”——未能纳入 住房保障范围又无力购买商品房者的住房需要。△ 【参考文献】 ［１］赵义．民本政府的未来之路［Ｊ］．南风窗，２００８，（６）：１６—１７． ［２］李学举．关注民生，发展民主，服务社会［Ｊ］．新华文摘，２００７， （１６）：３７—３８． 城市发展研究ｌ５卷２００８年２期Ｕｒｂａｎ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Ｖｏ１．１５ Ｎｏ．２ ２００８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熊惠平：人权语境下的穷人居住权审视 住宅与房ｌ也产 ［３］贾海峰．“住有所居”的渐进的民生目标［Ｎ］．２ｌ世纪经济报道， ２００８—０２—２８（１）． 作者简介：熊惠平，（１９６３一），男，湖北人，副教授。主要从事 产业经济学研究。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２—２５ ［４］唐学鹏．２４号文奠定了房产市场“分轨模式”［Ｎ］．２ｌ世纪经济 报道，２００７—０８—２９（３）． ［５］贾康．中国住房制度改革问题研究［Ｍ］．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 ２Ｏ０７．２１２—２１４、 Ｌｉｖｉｎｇ Ｒｉｇｈｔｓ ｏｆ ｔｈｅ Ｐ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ｅ Ｅｘａｍｉｎａｔｉｏｎ ｕｎｄｅｒ Ｈｕｍａｎ Ｒｉｇｈｔｓ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 ＸＩＯＮＧ Ｈｕｉｐｉｎｇ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Ｌｉｖｉｎｇ ｆｉｇｈｔｓ ｏｆ ｔｈｅ ｐ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ｅ，ｗｈｉｃｈ ｓｕｂｓｔａｎｃｅ ｉｓ ｔｈｅ ｂＭａｎｃｅ ｏｂｔａｉ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ｂｅｎｅｆｉｔｓ 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ｏｎ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ｔａｂｉｌｉｔｙ 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ｓｙｓｔｅｍ ａｒｒａｎｇｅｍｅｎｔ ｃｏｎｃｅｒｎｉｎｇ ｈｏｕｓｅ．Ｉｔ ｍｕｓｔ ｒｅｓｏｌｖｅ ｔｈｅ ｐ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ｅ ｌｉｖｉｎｇ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ｗｈｉｃｈ ｉｓ ｍｏｓｔ ｂａｓｉｃ ｐｅｏｐｌｅ’Ｓ ｌｉｖｅｌｉｈｏｏｄ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 ａｂｏｕｔ ｌｉｖｉｎｇ ｆｉｇｈｔｓ ｉｓ ｂａｓｉｃ ｈｕｍａｎ ｆｉｇｈｔｓ ｆｏｒ ｔｈｅ ｌｉｆｅ ｆｉｇｈｔｓ ｍｅａｎｉｎｇ ｏｆ ｔｈｅ ｐ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ｅ．Ｓｉｎｃｅ ｎｏｔ‘‘ｅｃｏｎｏｍｙ’’ａｎｄ ｎｏｔ“ａｐｐｌｙ”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ａｐｐｌｉｅｓ ｔｈｅ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ｄｏｅｓ ｎｏｔ ｈａｖｅ ｔｈｅ ｍｏｒａｌｓ ｃｏｎｃｅｒｎ ｆｏｒ 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ｐｅ，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ｓｅｔ ｕｐ ｔｈｅ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ｏｆ ｃｈｅａｐ ｒｅｎｔｓ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ｗｈｉｃｈ ｉｓ ｓｕｉｔａｂｌｅ ｆｏｒ ｔｈｅ ｐ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ｅ．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Ｐｏｏｒ Ｐｅｏｐｌｅ；Ｌｉｖｉｎｇ Ｒｉｇｈｔｓ；Ｈｕｍａｎ Ｒｉｇｈｔｓ；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Ａｐｐｌｉｅｓ ｔｈｅ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Ｃｈｅａｐ Ｒｅｎｔｓ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上接４ｌ页） 的总体排名大大落后于人口城市化率的排名，但是 作为能源城市的铜Ｊ ｒｌ和延安两个城市在城市化发展 ［２］党兴华．关中地区城市化水平地域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Ｊ］当 代经济科学，２００５，（１）． 中存在某些方面的优势，因此应借助优势，兼顾其他 方面共同发展，提高城市化质量总体水平。而渭南 和安康则恰恰相反，这两个城市按照综合评价得分 ［３］白先春，凌亢．城市发展质量的综合评价［Ｊ］．中国人口．资源与 环境，２００４（６）． ［４］吴艳霞，张道宏．城市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及实证分析［Ｊ］．经 济与管理研究，２００５（８）． ［５］刘艳军，李诚固，孙迪．区域中心城市城市化综合水平评价研 究——以ｌ５个副省级城市为例［Ｊ］．经济地理，２００６（３）． 【６ Ｊ ＬｉｎＳｈｕａｎｇｌｌｎ，ＳｏｎｇＳｈｕｎｆｅｎｇ．Ｕｒｂａ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ｒｏｗｔｈ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Ｕｒｂａｎ ｓｔｕｄｉｅｓ，２００２，３９（１２）． 情况来看城市化质量水平大大领先于按照人口城市 化率所得到的评价，在城市化质量方面超前现象严 重，以此可以证明仅仅按照人口城市化率这一单指 标来评价城市化是不科学的，因此建立综合指标体 系来评价城市化的质量是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的。△ 【参考文献】 ［１］国家城调总队．建立中国城市化质量评价体系及应用研究［Ｊ］． 统计研究，２００５，（７）． 作者简介：袁晓玲，女，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区域经 济学博士生导师。 ’ 收稿日期：２０ｏ７一ｌ１—２０ Ｓｙｎｔｈｅｔｉｃ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Ｓｈａ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ＹＵＡＮ Ｘｉａｏｌｉｎｇ，ＷＡＮＧ Ｘｉａｏ，ＨＥ Ｗｅｉｙｕｅ，ＣＨＥＮ Ｙｕｅ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ｉｓ ｎｏｔ ｍｅｒｅｌｙ ｔｈｅ ｆａｃｔ ｔｈａｔ ｈｅｔ ｐｅｏｐｌｅ ｔｒａｎｓｍｉｇｒａｔｅｓ ｆｒｏｍ ｃｏｕｎｔｒｙｓｉｄｅ ｔｏ ｃｉｔｉｅｓ，ｔｈｅ ｍｏｓｔ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ｔｈｉｎｇ ｉｓ ｈｅ ｕｒｂａｎｉｔｚａｔｉｏｎ ｑｕａｌｉｔｙ．Ｈｏｗｅｖｅｒ，ｌｉｔｔｌｅ ｉｓ ｒｅｐｏｒｔｅｄ ａｂｏｕｔ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ｕｒｂａｎｉａｔｚｉｏｎ．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ｎｇ ｓｙｓｔｅｍ ｏｆ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ｕｒｂａｎｉａｔｚｉｏｎ，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ｕｓｅｄ ｓｙｎｔｈｅｔｉｃ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ｍｅｔｈｏｄ ｔｏ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ｔｈｅ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１０ ｃ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Ｓｈａ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ａｎｄ Ｆａｃｔｏｒ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ＳＰＳＳ ｆｏｒ Ｗｉｎｄｏｗｓ，ｗｅ ｔｏ ｒｅｄｕｃｅ ｔｈｅ ｆａｃｔｏｒ ｎｕｍｂｅｒｓ ａｎｄ ｓｅｌｅｃｔ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ｓ．Ｆｉｎａｌｌｙ ｗｅ ｃａｎ ｇａｉｎ ｔｈｅ ｓｙｎｔｈｅｔｉｃａｌｌｙ ｓｃｏｒｅｓ ａｎｄ ｒａｎｋ ｏｆ 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１０ ｃｉｉｔｅｓ ｉｎ Ｓｈａ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Ｕｒｂ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ｕａｑｌｉ￣；Ｃｌｕｓｔｅｒ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Ｃｏ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Ｆａｃｔｏｒ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城市发展研究ｌ５卷２００８年２期Ｕｒｂａｎ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Ｖｏ１．１４ Ｎ０．２ ２００８ ４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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