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拉克洛瓦的创作手法谈浪漫与创造

从德拉克洛瓦的创作手法谈浪漫与创造

作者：刘莉莉

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0年第07期

摘要:本文拟从德拉克洛瓦的创作特点切入,从中了解德拉克洛瓦的创作门径以及他在技法上的一些经验和成就,对其作品折射出的作者个性光芒和生活经历作出分析阐述,以及浪漫主义艺术的基本美学对他的创作之路的影响。 关键词:浪漫主义;创造;幻想;自主性

中图分类号:I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14-0039-02

中国的屈原、李白和吴承恩,德国的歌德和席勒、法国的雨果和乔治·桑、英国的拜伦和雪莱等人的作品中都具有鲜明的浪漫主义特色。被誉为“浪漫主义狮子”的德拉克洛瓦,是法国大以来法国画家中最突出的人物。他是一个杰出的、独特的创造者、画家,同时也是一个情感丰富、知识广博、非凡的作家,其代表作有《自由引导人民》、《希阿岛的》等。这位艺术大师的最大创作特色是形象色彩饱满热烈,音乐感强烈,表现出一种强烈的诗意的美。作为浪漫主义画家,他是最善于运用色彩的,这和他重视主观感情的要求是一致的。 一、德拉克洛瓦浪漫主义绘画的特点 (一)重视想象和幻想

德拉克洛瓦的创作充分肯定了浪漫主义艺术的基本美学原则:重视想象和幻想,将感情从理性的“法则”中解救出来,把古代神话传说、中世纪传奇、教历史文化和文学性主题形象作为情感的象征,强调与严整刻板相对的运动和力量感,积极探索多元形式的美,重视光线和色彩对比的视觉效果,以带主观性的色彩为造型主要手段。他认为用绘画创造出来的想象才是最真实的,“真正能使我为之醉心的,只有我画出来的幻象,其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他认为只有想象力才能捕捉最本质的东西,艺术家的任务就是从自己的想象中抽取出足以表现自然及其效果的东西,这样才能创作出最美的作品。那种喷薄而出的激情和戏剧性情节场景的完美结合,即是他艺术的特征之一。他认为艺术虽是一种技能,而技能却不等于艺术。他以出神入化的方式造成绚丽多姿的色调。同时他也能表现生动的线条,他把素描理解为塑造自然的形,但更注重素描与色彩的协调一致。

(二)幻想是艺术家的第一个优点

德拉克洛瓦始终认为,对一个大艺术家来说,想象力是首要的也是超乎一切的必要条件。他对想象力的理解又是怎样的呢?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杰罗姆-波什的那种构思精巧的、象征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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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作品”距离他的思想更远了。“其实,真正能使我为之最新的,只有我画出来的幻想,其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当然,这不只是与单从视觉上描写一个戏剧性场面的能力有关系,或者与描写诗人叙述的故事的能力有关系。其更深意义在于:这些极其真实的幻想,与其整个创作冲动有关系,与在其内心激动不已的那种复杂的思想、记忆、感受和情感有关系;正是这些因素,将被扩大、深化而后呈现为形象与色彩。然而“我的理智清醒起来了,而同时,我也未失去对美的反应能力,这使我感到很高兴。”因创造性的想象而产生的兴奋情绪和头脑清醒的控制力之间的这种矛盾心理,这种热烈中的冷静,可以从他的全部作品中觉察出来。如:轰动一时的《希奥岛的》,以其错杂宏伟的构图、热烈灿烂的色彩、阔大有力的笔触,成为法国浪漫主义的胜利宣言。因此他在创作时的热情常常是夸大的,浪漫的气质十分突出。他一生都在努力寻找科学的色彩法则,是一个色彩的革新者。他那些具有东方情调的、犹如色彩交响乐般的作品,终于将绘画从对雕塑的模仿中出来。 (三)幻想是绘画的主要品质

浪漫派绘画一般喜爱选取激动人心的事件作题材,表现一种充沛的激情。但由于偏重想象,往往失于真实。德拉克洛瓦曾说:“我不爱理性的绘画”,认为感情的表达是绘画的主要目的。为了强调感情因素,有时不能不依赖幻想,他说:“幻想是绘画的主要品质。”可是,德拉克洛瓦的艺术实践往往与此不尽一致。如他的一些主要代表作,主题与当时现实就联系得极为紧密。而这恰恰是这位浪漫派画家的艺术的最成功之处。他既学前人和同代人的长处,又不盲目模仿,而是推陈出新,革新创造,走自己的路。最可贵的是他正视现实。他的艺术是与当代政治生活密切联系着的。他的名画《自由引导人民》,就是这样一幅具有时代意义的浪漫派杰作。反映1830年的《自由引导人民》是德拉克罗瓦最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之一。这幅作品直接吸取了席里柯的《梅杜萨之筏》和他自己的《希奥岛的》两画的优点。画家以奔放的热情歌颂了这次工人、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参加的运动。高举三色旗的象征自由神的妇女形象在这里突出地体现了浪漫主义特征。她健康、有力、坚决、美丽而朴素,正领导着工人、知识分子的队伍奋勇前进。强烈的光影所形成的戏剧性效果,与丰富而炽烈的色彩和充满着动力的构图形成了一种强烈、紧张、激昂的气氛,使得这幅画具有生动活跃的激动人心的力量。她是全画的中心,观众注目的焦点。德拉克洛瓦选择这个造型优美的自由女神形象作为全画的中心,观众注目的焦点,乃是他的浪漫主义想象力的表现,这要归功于他对诗的爱好。换句话说,诗歌、尤其是英国拜伦的诗对他的激励作用要大于造型艺术上的康斯泰勃尔或透纳。在创作上,德拉克洛瓦追求的是个性。在社会改革上,他向往的是自由、平等。而要反映对压迫民族的同情,要热烈歌颂人民群众争取自由的斗争,就必须选择具有象征意义的理想形象。采用历史或神话素材正是浪漫主义绘画的特色,因此,他在这里选择“自由女神”被认为是最合适的象征。 二、德拉克洛瓦浪漫主义创作的背景及思想 (一)背景

德拉克洛瓦的浪漫主义创作动机和当时的时代背景是分不开的,欧洲浪漫主义运动始于十八世纪末社会发生剧变之时,它反对古典主义的秩序、唯理性主义和对个性的压制,是一个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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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样的运动,但中心的主题是共同的:即对大自然和自由的热爱;对已逝的历史或异国情调的迷恋;对生活中惊心动魄、暗晦神秘的事物的偏好;对人本身难以理解的心灵上的困惑和焦虑的关注。1842年是美术史上划时代的一年,吉洛德和借里柯的相继去世使该年古典与浪漫之争的代表变为安格尔和德拉克洛瓦,德拉克洛瓦见到《梅杜萨之筏》时所受到的感动无疑是其激情一泻千里的催化剂。希里柯的画中所显示的戏剧性结构、鲜明的色调,以及那不受习惯约束的动势,使德拉克洛瓦相信他自己也有能力去创作一幅这样的作品。 (二)艺术思想 1.追求自由

经过长期专心致志的劳动之后,他创作出《在地狱中的但丁与维吉尔》一画。这幅画诗一般的题材,和《梅杜萨之筏》那幅画是不一样的,它在形式上继承了米开朗基罗的优点。而后的《希奥岛的》又得到了很大的成功,画家取材于举世瞩目的事件,表现希腊民族所遭受的凌辱。土耳其骑兵把希腊妇女拖在马后,婴儿在已被折磨致死的母亲身上爬来爬去地寻找乳头,悲天悯人的艺术激起人们对被压迫者的无限同情。德拉克洛瓦从康斯太勃那里学会了运用光线、氛围气和断断续续的树枝之后,已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舍弃了那种使色调和色彩产生强烈对比的手法。德拉克洛瓦的奔放不羁在《萨达纳巴尔之死》中体现得最为充分,火红的色调、杂乱的场面、奇怪的章法是格罗都不禁发出感叹:“这真是绘画的啊!”

从历史角度看,德拉克洛瓦创作的自主性是最重要的表达方式之一。他在评论自己的作品《闺中的阿尔及利亚妇女》时说:“画中并没有什么戏剧性或冲突,只不过是表明了一位画家想象力的成熟而已”。他充分地理解到:一幅画所必须给予人的快感,就实质上来说,与一部文学作品所给予人的快感,是有明显区别的。他极爱说到的一个主题,就是绘画相对其他艺术的优越性,这种优越性是在于绘画能自发地表现自己,表现出自身的主要线条、明暗与色彩,它们“即使还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就能触及灵魂的深处,就能通过所谓绘画的音乐,而无须语言的帮助,使人深入其境”。“不管他表面上的主题是什么,画家所画的永远是他自己。主题仅仅是表现他内心感觉的媒介而已。”他的作品中所表现的情感非常丰富,特别是表现悲哀的情感;在选择题材时,也以那些能产生惊奇、恐怖、悲哀、愤怒以及战斗后的愉快等情感的东西为主。波德莱尔曾写到:“德拉克洛瓦本人极重感情,但他更能尽量冷静而细微地去刻画感情。”——这真是一针见血、意味深长的评语。

2.热爱自然

德拉克洛瓦描绘野兽的石板画更深刻地使我们体会他个人的浪漫主义了。这类石板画画的是豹扑马、老虎和蛇搏斗、狮子捕食等等。他喜欢这些动物的野性,他也喜欢到植物园中去写生,他最后画成的总是想象的产物,其生活与动作在动物园中是看不到的。德拉克洛瓦能根据他自己的小猫画出狮子和老虎来。把现实的与想象中的天地融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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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在创作中,也从别人的作品中得到启发而形成自己的构图,像《受难》和从鲁本斯得来的《猎狮图》就是这方面的例子;但由此而创作出的最后作品,仍然总是德拉克洛瓦自己的。他也习惯通过阅读来激发思绪,拜伦、但丁和莎士比亚,都是他所喜爱的作家。 从美学观点看,德拉克洛瓦认为色彩是一幅所固有的最主要的美点,应当从一开始就加以考虑,他的这种主张改造了法兰西的绘画。但是,在德拉克洛瓦死后,他的画室里发现了六千多幅素描作品。这些作品在表现他本人的特征方面,毫不逊色于他的绘画作品。除对于服装,对于各种类型的人物和一些附属物作记录性的素描之外,在画别的东西时他的目的还不仅在于做到准确,并且还要在形式上使动作富于表现力。这些东西他有时会重复画好多次,但却并不意味着是在作修改。在他的纸楼里面,藏有各式各样的素描,有的是给他脑子里正在形成的画面提供主要的线条,有的是为了研究构图,有的是记载瞬间产生的印象,还有的是临摹下来的历代大画家的作品,甚至模特的照片。总之,他从来没有中过画素描的。“我总是在考虑色彩,但在此以前我已先考虑过了素描”,这就是他的看法。这也说明他很少把素描本身当作素描的目的,而是从突出的东西着手来画的,他的构思是从中间向四外展开的。他认为:“轮廓应当在最后产生,而且只有非常富有经验的眼睛,才能把它处理好。”对他来说,立体造型乃是最本质的东西,他的素描原则就像他的油画的原则一样,基本上是出于他的想通过动作与对比(线条的对比、调子的对比和色彩的对比)来有力地表现生命这样一种愿望。“一个人必须敢于走极端。没有冒险,甚或没有极大的冒险,就不会有美。”但是德拉克洛瓦也还有另一方面的主张,凡是标新立异,或者在全部艺术中,错误地突出某一方面,他都深恶痛绝。他喜好古代作品以及摸扎特和拉辛作品中的那种完整、简练和有条理这些优点。而他自己的最好作品,就是适当地兼取二者之长而作成的。 三、德拉克洛瓦浪漫主义创作手法对我们的启示

在创作上,德拉克洛瓦追求的个性,以带主观性的色彩为造型主要手段,《希阿岛的》,其错杂宏伟的构图、热烈灿烂的色彩、阔大有力的笔触;《自由引导人民》强烈的光影所形成的戏剧性效果,与丰富而炽烈的色彩和充满着动力的构图,一种强烈、紧张、激昂的气氛,使得画面具有生动活跃的激动人心的力量。因此,我们在感悟出画家创作时真正的精神实质时,其实也为自己的创作指明了方向。

如能体会到生活中真正打动你的东西,并且能将它表现出来,那么离作品成功的距离也就不远了。宛如写文章一样,我手写我心。搞创作也是如此。在平时生活中,德拉克洛瓦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周围的事物,不断的研究、探索、分析、总结,他把随时记下来的可用的题材列成表,在有兴趣的时候,就作出草图,勾出主要的线条,或者作出他称之为核心的那些椭圆形,这些东西随后就可以很快地结合而成为人物、鸟兽、树木,或任何他所希望成为的东西。对于自然界的任何东西,不管它是何等渺小,也不管它是如何庞大,只要能够提供形象,丰富想象,德拉克洛瓦总是不断加以留意的。他甚至注意苍蝇与蜘蛛的活动,注意虫子身上那刻板的花纹;在潮水退去时,那第厄普河里的宏大壮观的岩礁,也同样给他在理论上与实践上的反应。在乘公共马车的时候,他也从自己的座位上去研究栗色马与黑色马马背之间的色彩对比。他发现这种本色在中间调子时最强,而在高光处就消失了;这种高光在闪耀的马皮上看起来是很清晰,也很寒冷的。他也把阳光照在窗外一赤膊工人身上的效果记录下来,他看到人的肌肤色彩,在与那无生气的墙壁对比之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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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生动。“思考构图意味着把激动画家内心的那些人所共知的因素加以结合,然后,再加上那自丰富的记忆宝藏中所取得的形式,就可以产生出具体的作品了”。

参考文献:

[1]德拉克洛瓦.德拉克洛瓦日记[M].李嘉熙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2]何政广.世界名画家全集——德拉克洛瓦[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