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

李晓玲，纪霜琴

摘要：基于中国A股上市公司2011—2017年间的相关数据，实证检验了股票回购和企业创新的关系、影响机制和经济后果。研究表明，股票回购与企业创新投入显著正相关。该结果在使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和工具变量法对内生性问题处理后依然保持不变。进一步的研究表明，股票回购会通过降低企业的债务融资成本和代理成本而促进企业的创新投入；且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积极作用将进一步促进企业的经营绩效的提高。该研究不仅丰富了股票回购经济后果方面的文献，也丰富了关于企业创新影响因素研究的文献。

关键词：股票回购；企业创新；影响机制；资本成本中图分类号：F27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7974（2020）03-0103-08

DOI：10.13877/j.cnki.cn22-1284.2020.03.016

一、引言

越来越多的上市公司应用，目前政府也在逐渐鼓励上市公司合理使用股票回购，很显然股票回购在快速发展的新时代，企业要想提升市场竞对企业的资金现金流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根据争能力就必须要提高创新能力，促进企业创新发信号传递理论，如果管理者认为企业的股价被低展。创新不仅能促进企业的长期发展，而且还可估，股票回购可以降低企业管理者与外部投资者以推进整个国家的经济增长。因此对企业创新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提高外部融资能力，从而有影响因素的研究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重要话题。

利于企业创新的开展；同时信息不对称的降低会由于创新活动具有收益滞后期长、风险大等提高企业的外部监督，从而有利于减少企业的代特点，企业管理者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往往会削理成本。而且，中国企业的股票回购主要用于员减企业的研发投入，而且企业的创新能力的提高工或高管的激励计划，股权激励也有利于缓解企需要企业在研发方面进行大量的资金投入，研发业的委托代理问题，降低代理成本，规避企业短投入的资金仅依靠企业内部的资金显然是不够视行为，提高企业创新投入水平。股票回购行为的，这就需要企业提高外部融资能力。随着中国会对企业创新带来什么影响?在国内外学术界鲜资本市场的发展，为稳定股价、提升投资者信心、有研究。

优化企业资本结构、增加公司价值，股票回购被

本文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

收稿日期：2019-09-28

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重点项目“联合风险投资动机、伙伴选择及绩效研究”（SK2015A233）作者简介：李晓玲，女，重庆人，安徽大学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财务会计；纪霜琴，女，安徽池州人，安徽大学会计学在读硕士，研究方向：财务会计。（安徽合肥230601）

·103·

2020年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第3期

一，本文揭示了企业股票回购对中国实体经济发积极的。黄虹和刘佳分别以中国A股市场、香港展的重要作用，丰富了股票回购经济后果领域的H股市场和美国N股市场中发布股票回购公告文献。有关股票回购的文献大多为案例研究且的企业为样本，采用事件研究法发现三地市场对研究的是股票回购对资本市场的影响，鲜有文献股票回购的反应都是积极的，同时也发现证券市关注股票回购对实体经济的影响。虽然也有部场有效性的强弱以及政府干预程度会导致股票分文献发现股票回购会影响企业的投资活动，但回购效应存在差异。除此以外，ALMEIDA等［4］主要以西方资本市场为背景，而且是以特定的回以盈余管理为动机的股票回购为样本，实证发现购动机为前提，其作用机理不一定适用于中国资为提高每股收益而进行股票回购的企业会因为本市场。本文发现，股票回购提高了中国上市公后期缺少现金流而减少企业的投资。李晓玲和司的创新水平，从而可以证明股票回购对中国实户方舟［5］研究发现股票回购会引起更多的分析体经济的增长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丰富了股票回师关注。另外，还有部分学者采用案例分析法研购的经济后果方面的文献。第二，本文发现股票究股票回购对企业价值的影响。

回购对企业创新有显著的积极作用，丰富了关于总体来说，关于股票回购的文献主要是对股企业创新影响因素研究的文献。已有文献对企票回购的动机进行分析，鲜有文献关注股票回购业创新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公司治理、股的经济后果。关于股票回购效应的研究主要围权激励、分析师预测、股权质押、卖空机制、政治绕股票回购的财务效应分析，而且已有的实证研约束和融资约束对企业创新的影响，鲜有文献关究的对象几乎针对的都是发布股票回购计划的注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本文利用中国企业，并没有区分企业是否实施了回购计划。此上市公司股票回购的数据，实证检验了股票回购外，鲜有文献关注股票回购对企业投资行为的影对企业创新水平的影响。因此，本文将从股票回响。随着国家对股票回购政策的放松，中国资本购的视角丰富有关企业创新影响因素研究。

市场也在不断变化，股票回购的数量在不断增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加，对股票回购经济后果的研究需要引起广大学者的重视。

关于股票回购方面的文献，具体可以分为股本文所研究的股票回购特指股票回购公告票回购的动机和经济后果。关于股票回购的动发布后实际实施的真回购，其对企业创新投入存机，已有文献提出了财务杠杆假说、EPS假说、信在显著促进作用，主要包括以下三点原因。首号传递假说、自由现金流假说、管理层激励假说、先，股票回购可以提升企业债务融资能力，进而财务灵活性假说，另外，还有学者提出管理者过促进研发投入。股票回购降低了上市公司发行度自信也会导致企业进行股票回购。关于股票在外的股份数量，在短期内公司盈利不变的情况回购经济后果方面，已有文献主要围绕股票回购下，由于回购的股份不参与每股收益的计算和分的市场反应展开。GRULLON和MICHAELY

配，净资产收益率和每股收益有所提升。KIM和

2004）［1］

研究发现企业的业绩改善并不是导致

NG（2018）［6］

研究发现股票回购会显著提升企业

企业宣布股票回购计划的原因，并且他们发现与业绩。企业业绩的改善使公司能从银行获取更没有进行股票回购的公司相比，股票回购公司的

多贷款，或者通过发行债券募集资金，这两者都

系统风险和资本成本显著降低。LIE（2005）［2］指

增强了企业债务融资能力。孙晓华等（2015）

［7］

出，上市公司股票回购之后会改善企业的经营业认为企业研发强度与内部现金流显著正相关，因绩，而且资本市场对企业的盈利公告也会产生积此债务融资能力的增强会促使企业加大研发强极反应。但同时他也指出，是实际的股票回购，度。其次，股票回购缓解了信息不对称问题，并而不是回购公告导致未来企业的业绩改善。黄降低了代理成本。依据信号传递假说，企业股票虹和刘佳［3］表示企业股价对股票回购的反应是回购向投资者传递了企业价值被低估的信号，有

104·

（·李晓玲，纪霜琴：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

利于投资者对企业发展保持积极态度，降低企业（二）模型与变量说明

与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投资者对企为了研究股票回购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

业的信心增强，方便企业发行股票进行权益融本文参考张瑞君等（2017）［9］

的研究设计，设计了

资，最终促进企业创新投入。与此同时，信息不对模型（1），来验证本文的研究假设。

称的降低会将外部投资者引入到企业内部监督之RD_REVi,t=α0+α1RS中，规范了管理者对公司的经营管理行为，导致企

+_αDUMi,t+α2LEVi,t+α3CASHi,tα+

4FSHi,t5SIZEi,t+α6AGEi,t业代理成本降低。袁东任和汪炜（2015）［8］

实证研

α+

7TOBINQ（1）i,tα+α8LAZi,t+α9DUALi,t+

究发现代理成本与研发投入均显著负相关。因10SOEi,t+,t

此，股票回购降低了代理成本，促使高管增大研发其中，被解释变量∑ind+RD_REV∑year+εi反映企业的创投入。最后，股票回购对高管可以产生激励作新投入水平，以当期研发投入与营业收入之比进

用。研发支出具有高风险性和战略性的特征，影行衡量。鲁桐和党印（2014）［10］

指出，创新产出在

响高管的期望效用。股票回购是股权激励的实很大程度上会受到外生因素的影响，但创新投入现方式之一，即股票回购让企业高管持有一部分很大程度上是由企业的管理层决定。因此本文本公司股票，或者给予高管以某一价格购买一定重点研究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解数量股票的权利，将公司利益与个人发展结合在释变量RS_DUM反映企业股票回购情况，若上一起，这可以规避经理人的短视行为，使其为公司市公司当年实施股票回购则为1，没有进行股票发展做出长远规划，从而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回购则为0。

升。总而言之，股票回购提升了市场价值，方便企参考已有文献，本文同时控制了以下对创新业进行债务融资和权益融资，缓解了其融资约束，产生影响的变量，包括资产负债率、现金流、第一降低了代理成本，在这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企大股东持股比例、公司规模、上市年龄、公司成长业创新水平得以提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性、营运效率、两职合一、企业性质。主要变量定设：

义见表1。

假设：控制其他条件不变，股票回购与企业四、实证结果分析

的创新投入水平显著正相关。

（一）描述性统计

三、研究设计

表2为样本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2可以（一）研究样本与数据来源

看出，样本公司研发投入的最大值为24.5500，最本文以2011—2017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小值为0.0400，标准差为3.9891，最大值接近最初始样本。按照已有的研究惯例和本文的研究小值的614倍，说明中国上市公司研发投入的差特点，本文还对样本进行了如下筛选：（1）删除异性较大。股票回购均值为0.0814，表明中国金融行业公司；（2）删除变量缺失的观测值。最在2011—2017年间进行股票回购的上市公司并后共得到7984个样本，共涉及2120家上市公不是很多，仅占总样本的8%左右。资产负债率司。本文之所以选择以2011年为起始年度，主平均值为40.58%，平均现金持有水平为19.48%，要有以下两点考虑。其一，在2011年之前进行

第一大股东持股平均为34.64%，TOBINQ均值为股份回购的公司数量较少，①

无法准确估计其对

2.24，两职合一的企业占比28.39%。

企业创新水平的影响；其二，2011年之后研发投（二）主回归结果

入的数据相对较为准确。为了消除极端异常值表3为股票回购对企业研发投入的OLS回

对结果可能造成的不利影响，本文对所有连续性变量进行了上下1%的缩尾处理。本文数据均来①2005年、2006年、2007年、2008年、2009年、2010源于国泰安数据库。

年进行股票回购的样本数据分别为1个、23个、3个、5个、6个、6个。

·105·

2020年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第3期

归结果。表3中第2列和第3列变量股票回购的根据回归结果可以得出在其他条件相同时，实施回归系数均为正数，且都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股票回购的公司与没有进行股票回购的公司相性检验，表明与没有进行股票回购的企业相比，比，其研究投入提升0.5679倍，假设成立。

进行股票回购的企业研发投入水平明显较高。

表1

变量含义及计算方法

变量符号变量含义变量计算RD_REV研发投入研发投入/营业收入

RS_DUM是否股票回购当年发生股票回购则为1，否则为0LEV资产负债率期末负债总额/期末资产总额CASH现金持有水平期末现金总额/期末资产总额FSH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

第一大股东持股数量/总股数

SIZE公司规模总资产的自然对数AGE上市年龄公司上市的年数

TOBINQ公司成长性托宾Q值LAZ营运效率流动资产/营业收入

DUAL两职合一若本年董事长和总经理兼任，则为1；否则为0SOE企业性质国有企业赋值为1，非国有企业赋值为0

IND行业变量行业哑变量YEAR

年度变量

年度哑变量

表2

描述性统计变量样本量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中位数最大值RD_REV79844.31743.98910.04003.500024.5500RS_DUM79840.08140.27350.00000.00001.0000LEV79840.40580.19740.04600.40160.8450CASH79840.19480.13600.02210.15580.6678FSH798434.644114.40968.860032.995073.8200SIZE798422.14351.247720.098021.946326.0687AGE798413.17766.15124.000011.000026.0000TOBINQ79842.24311.77420.21811.76439.6519LAZ79841.25410.80910.20421.05324.5835DUAL

7984

0.2839

0.4509

0.0000

0.0000

1.0000

106·

·李晓玲，纪霜琴：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

表3股票回购对研发投入的影响

设。表4的结果表明，在控制了自选择问题之变量

研发投入

后，主回归的研究结论依然成立。

RD_REV

RD_REV表4

PSM回归结果RS_DUM

0.5234***0.5679***变量

（1）（2）（3.4094）

（4.0910）RD_REVRD_REV_Cons

2.7958***-0.0387RS_DUM0.29370.5978***（8.5128）

（-0.0453）

（1.5410）（3.3559）控制变量YES_Cons2.33610.9082YEARYESYES（1.4134）

（0.3865）

INDYESYES控制变量YESObservations79847984YEARYESYESAdj_R2

0.2239

0.4038

INDYESYES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t值。

Observations13001300（三）内生性问题

Adj_R2

0.2390

0.3757

1.使用倾向匹配得分法（PSM）对样本进行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配对

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t值。

上述的回归结果也有可能是因为创新投入2.工具变量法

较高的企业本身更容易进行股票回购，故本文采为缓解内生性问题对本文研究结论的影响，用倾向匹配得分法来克服样本选择偏误所引起本文以同行业同年度公司平均回购次数（RS_N）的内生性问题。本文选取进行股票回购的公司，和滞后一期的股票回购变量（LRS_DUM）作为将它们与没有进行股票回购的公司一起作Probit工具变量。采用工具变量法模型（1）结果如表5估计，被解释变量为是否股票回购的虚拟变量，所示。表5的回归结果表明，股票回购与企业研解释变量选取影响股票回购的控制变量进行配发投入仍然正相关，本文结论成立。

对，控制变量的选取依据股票回购的理论假说，（四）稳健性检验

有关股票回购的假说分别有EPS假说、财务杠杆首先本文借鉴张瑞君等（2017）［9］

以研发支

假说、信号传递假说、自由现金流假说、财务灵活出占总资产的比重（RD_ASSET）重新衡量创新性假说、管理层激励假说。为了提高结论的准确投入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该结果见表6中回归性，本文分年度进行PSM，采用1：1的配对原则，（1）；其次本文仅以实施股票回购的公司为样本，最终得到了1300个配对成功的样本。

研究股票回购的强度（RD_INT表示股票回购金表4为配对后的主回归结果。表4中回归额）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该结果见表6中回归（2）。由表6的回归结果可知，在各种情况下，1）为仅控制年度效应和行业效应之后的回归结股票回购与研发强度之间的关系至少在5%水平果，变量股票回购的回归系数虽然不显著，但系上显著为正，与假设预期一致，表明本文的回归数为正数，而且接近10%水平显著，初步验证了结果较为稳健。

研究假设，这可能是因为没有增加控制变量导致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水平相对较低。在加入所有五、进一步研究

控制变量之后，表4中回归（2）变量股票回购的（一）股票回购促进创新投入的机理分析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支持研究假

上文的研究验证了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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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

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第3期

表5

工具变量法回归结果入有显著的正向作用，那么企业的股票回购是如变量

第一阶段第二阶段何影响企业的创新投入呢？本文将从企业融资RS_DUM

RD_REV

能力和代理成本两个角度，验证可能的作用机制。

RS_N

1.1100***1.融资能力机制

企业进行股票回购之后，会提高企业的每股（0.1650）

收益，有利于业绩提升，业绩增加会降低企业的LRS_DUM

0.5390***融资成本，从而提高企业的融资能力。严若森和

（0.0148）

姜潇（2019）［11］

等人的研究表明，融资能力的提升

RS_DUM

0.9820***对研发投入有促进作用。本文借鉴吴超鹏等

（0.3150）

（2012）［12］的做法，以期末企业短期借款、一年内

到期的长期借款、长期借款、应付债券和长期应_Cons

-0.3020***0.2810付款的增加值除以年初总资产来衡量企业债务（-0.1090）

（1.2730）

融资能力，以外部权益净增加值除以年初总资产控制变量YESYES来衡量企业权益融资能力。表7中回归（1）显示YEARYESYES股票回购变量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这说明股票INDYESYES回购显著提高了企业的债务融资能力（Ibdebt），Observations51115111与上文的预期一致。

表7

股票回购对研发投入的影响：融资能力的影响机制R-squared

0.2690

0.4210变量

（1）（2）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著；第一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t值，第二列括号中Ibdebt

Equity为经过稳健调整的z值。

RS_DUM

0.0133***-0.0096表6

替代变量的回归结果

（2.7224）

（-0.8953）变量

（1）（2）_Cons

-0.0311**0.1353***RD_ASSET

RD_REV

（-2.0155）

（3.3646）

RS_DUM

0.0031***控制变量YESYES（4.4352）

YEAR

YESYESRS_INT

0.0860**

IND

YESYES（2.3554）

_Cons

0.0205***-1.8860Observations63806380（4.5150）

（-0.5310）

Adj_R2

0.1047

0.0644

控制变量YESYES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z值。

YEARYESYES2.代理成本机制

INDYESYES企业管理者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通常会避Observations7984629免风险较大且投资回报周期较长的活动，譬如企Adj_R2

0.2851

0.3964

业创新投入之类的投资。这是因为企业创新风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险较大，而且一旦研发失败会导致企业的价值降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t值。

低，可能会影响管理人员的职业发展，同时还会

108·

·李晓玲，纪霜琴：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

影响管理层的薪资水平。因此在代理成本较大股票回购对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

的情况下，管理层往往会削减企业的研发投入。PERFORMANCEi,t故企业代理成本的下降可能会促进企业的研发=β0+β1PredictExcessRDi,tβ+2LEVi,t投入。根据信号传递假说，企业进行股票回购可β+β3FSHi,t+β4SIZEi,t+以减少企业内部人员与外部投资者之间的信息∑β5IN_ASSETi,tyear+ε+6SALESGROWTHi,t+∑ind+i,t

（2）

不对称，传递出企业发展的积极信号，从而会加其中，

强企业的外部监督，降低企业的代理成本。本文

PredictExcessRDi,t借鉴陈志军等（2016）［13］

的做法，采用总资产周转

=ExcessRS_DUMi,t=ROAα1RS_DUMi,t

本文同时采用总资产收益率（）和净资率（主营业务收入/总资产，TUR）衡量企业的代产收益率（ROE）来反映企业的经营绩效，具体结理成本，总资产周转率越高，代理成本越低。回果见表9。

归结果如表8所示，加入有关代理成本的控制变表9股票回购的经济后果研究：经营绩效

量之后，表8中回归（2）中股票回购变量的回归变量

经营绩效

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这表明股票回购对ROA

ROE降低企业信息不对称，降低企业的代理成本，缓PredictExcessRD

0.0180***0.0289***解委托代理冲突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表8

股票回购对研发投入的影响：代理成本的影响机制（6.3738）

（6.3113）_Cons

-0.0543***-0.1291***变量

代理成本

（-5.6461）

（-7.5806）

TUR

TUR

控制变量

YESYESRS_DUM

0.01020.0427***YEARYESYES（0.8158）

（3.4673）INDYESYES_Cons

0.4612***0.2615**Observations79847984（13.6171）

（2.4803）

Adj_R2

0.2062

0.0547

控制变量YES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YEARYESYES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t值。

INDYESYES表9为模型（2）的回归结果。由表9可知，不Observations79847984管是用ROA还是用ROE来衡量企业经营绩效，变量PredictExcessRD回归系数都在1%水平上Adj_R2

0.1108

0.1921

显著为正，表明股票回购引起的创新投入增加与注：***、**、*分别表示在1%、5%以及10%水平上显企业经营绩效显著正相关，与预期相一致。

著；括号中为经过稳健调整的t值。

（二）股票回购的经济后果研究

六、结论与启示

创新投入是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基础，若股票随着中国证券市场机制不断完善，企业股票回购促进了企业的创新投入，那么股票回购后引回购现象日益普遍，然而关于股票回购的经济后起的创新投入增加最终是否也会对企业的经营果研究尚且不足。本文以2011—2017年中国A绩效产生影响呢？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检验了股票回购对企业本文参考唐松和孙铮（2014）［14］

的方法，首先

创新的正向作用，并从融资能力和代理成本两个根据模型（1）估计出由股票回购带来的创新投入方面分析了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机理，更增加（PredictExcessRD），并用这部分创新投入进一步讨论了股票回购对企业创新产出和经营与公司的创新产出进行回归，见模型（2），来检验

绩效的经济后果。创新是一个国家和企业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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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学报（人文社会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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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的重要推动力。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中参考文献：

国的资本市场中，股票回购有助于提高企业的债［1］GRULLONG，MICHAELYR.Theinformation务融资能力，同时也会降低企业的代理成本，使contentofsharerepurchaseprograms［J］.TheJournalofFi-得企业更多地投资于长期风险性项目，进而促进nance，2004，2（59）：651-680.

企业创新活动，这种积极作用还会进一步影响企［2］LIEE.Operatingperformancefollowingopenmar-业的创新产出和经营绩效。本文的结论丰富了ketsharerepurchaseannouncements［J］.JournalofAc-关于股票回购方面的理论研究，同时也丰富了关counting&Economics，2005，3（39）：411-436.

于创新方面的研究。在当前建设创新型国家的［3］黄虹，刘佳.中国公司股票回购效应：基于三地股市的比较研究［J］.经济管理，2009（8）：6-11.

战略背景下，有助于政府部门以及企业认识到股［4］ALMEIDAH，FOSV，KRONLUNDM.Thereal票回购对企业的积极作用，同时政府部门需要完effectsofsharerepurchases［J］.JournalofFinancialEco-善相应的制度规定防止企业利用信息不透明滥nomics，2016，1（119）：168-185.

用股票回购，操纵资本市场。

［5］李晓玲，户方舟.股票回购、信息透明度与分析师本文的研究启示包括如下三点：

预测研究［J］.金融发展研究，2018（1）：61-66.

第一，企业在现金流充足情况下，可适当进［6］KIMS，NGJ.Executivebonuscontractcharacter-行股票回购。鉴于股票回购提高债务融资能力，isticsandsharerepurchase［J］.TheAccountingReview，进而提升企业创新投入的客观事实，上市公司在2018，1（93）：289-316.

自由现金流充足的情况下，可以将一部分资金用［7］孙晓华，王昀，徐冉.金融发展、融资约束缓解与于股票回购，这不仅有效利用了闲置资金，同时企业研发投资［J］.科研管理，2015，36（5）：47-54.

［8］袁东任，汪炜.信息披露与企业研发投入［J］.科研向市场释放了积极信号，有助于企业向市场募集管理，2015，36（11）：80-88.

资金用于研发，从而提升企业整体创新水平。

［9］张瑞君，徐鑫，王超恩.大股东股权质押与企业创第二，股票回购应与高管激励政策适当结新［J］.审计与经济研究，2017（4）：63-73.

合。股票回购缓解了信息不对称问题，加强了高［10］鲁桐，党印.公司治理与企业创新：分行业比较管的外部监督力度，但如果公司将一部分回购股［J］.经济研究，2014（6）：115-128.

票发放给公司高管，就可以激励经理人为公司做［11］严若森，姜潇.关于制度环境、政治关联、融资约出长远谋划，进一步增强股票回购对代理成本的束与企业研发投入的多重关系模型与实证研究［J］.管理削弱作用，最终促进企业长期价值实现。

学报，2019（1）：72-84.

第三，政府应完善股票市场制度，鼓励企业［12］吴超鹏，吴世农，程静雅，王璐.风险投资对上市股票回购。创新是一个国家和社会经济增长的公司投融资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J］.经济研究，2012（1）：105-119.

重要推动力，股票市场为创新活动提供了资金支［13］陈志军，赵月皎，刘洋.不同制衡股东类型下股持。完善的股票市场制度是企业增大股票回购权制衡与研发投入：基于双重代理成本视角的分析［J］.的基础，政府应充分保障和引导企业，让股票回经济管理，2016（3）：57-66.

购对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发挥积极作用。

［14］唐松，孙铮.政治关联、高管薪酬与企业未来经营绩效［J］.管理世界，2014（5）：93-105.

（责任编辑：吕增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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