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南横县(陶圩)平话阴阳入声分化的声学机制

桂南横县（陶圩）平话阴阳入声分化的声学机制*

关英伟 梁晓丽

提要

本文主要采用谐波分析、基频分析、音节时长分析和共振峰分析等方法，探讨桂南横县陶圩平话入声内部分化的声学机制。研究结果显示：桂南陶圩平话上下类入声音节的元音共振峰在调音音色上没有明显差别，其入声分化机制是由时长因素和不同的喉头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上类入声时长均短于下类入声时长，阴入又短于阳入，入声的平均时长由短到长顺序为：上阴入<上阳入<下阴入<下阳入；入从喉头机制看，上下类入声属于不同的发声方式：上类入声为紧音，下类入声为松音。在发声类型上，紧音属于能使声调升高的紧嗓音，紧音的调值要高于松音，松音为正常嗓音。

关键词：

陶圩平话 入声 发声 紧嗓音 正常嗓音

1. 引言

1.1

横县平话是桂南平话邕江支一个独具特色的代表点之一。调类数量多是桂南平话的特点之一（杨焕典等，1985）。从已发表的材料看，桂南平话调类的复杂性主要体现在入声的分化上。覃远雄（2004）以桂南八处方言的平话材料为依据，将桂南平话的入声归为三种类型：（1）清入一类, 浊入两类；（2）清入两类、浊入一类；（3）清入两类, 浊入两类。其中横县、宜州平话就是属于第三种类型。闭思明（1998）、黎曙光（2004）、黄海瑶（2008）对横县那阳镇、横州镇、百合镇的调查结果以及我们对横县陶圩镇平话的调查结果与覃远雄的调查结果基本相符：横县四镇的平话都是10个声调，平上去入各分阴阳两调。其中阴入和阳入又各分上下两调。

对横县入声分化的原因和条件此前的研究主有三种描写：一是以元音的长短为分化条件，上阴入和上阳入的元音为短元音, 下阴入和下阳入的元音为长元音（闭克朝，1985）；二是以古今韵母对比为分化条件，但有交叉（黎曙光，2004）；三

92 本研究得到国家社科基金“广西汉语方言的发声类型研究”（No：10XYY003）的资助。 是以今读韵母为分化条件，即甲类韵母一个调, 乙类韵母另一个调，今读逢甲类韵母归上类，逢乙类韵母归下类（覃远雄，2004）。这三种描写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对入声分化做的分类。

以往的研究主要是从音系描写和调音层面的分析入手，没有涉及发声层面的研究，发声类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喉头的发声方法。从言语产生的声学理论上讲，声调属于声源部分，言语产生模型中的声源对应于生理上声带各种不同的振动频率和振动方式。即体现为（1）声带振动的快慢，在声学上体现为基频的高低；（2）声带的不同振动方式，在声学上体现为频率域的特性不同，前者属于调音，后者属于发声。陶圩平话声调数量众多，入声类型复杂，在调音层面和发声层面都会表现出不同的声学特征。本研究采用声学的方法考察陶圩平话声调的调音和发声两个层面的声学特征，探讨阴阳入声内部的分化机制。

1.2横县平话概况

横县位于桂东南, 地处东经108°48＇～109°37＇，北纬 22°08＇～23°30＇。东邻贵港，西连邕宁，南与灵山县接壤, 西与邕宁县为界, 北边是宾阳县。境内语言主要有汉语和壮语。汉语方言有平话（当地俗称客话）、新民话和白话；壮语分为横南壮话和横北壮话。横县平话主要分布于百合、马山、附城、那阳、板路、峦城、平朗、马岭、莲塘、云表、陶圩、横州等乡镇。流行在不同区域的平话大致相同，基本能互相通话。但也存在一些差别，其中以语音差别最为明显。其中百合、马山、那阳、附城等4个乡镇全部使用平话。在横县以平话为母语的约有66万人。平话是横县的第一大汉语方言，是各民族之间交流沟通的主要语言工具。

陶圩镇位居横县西北部，距县城横州30公里，距首府南宁90公里，与石塘、校椅、莲塘、平马等镇相接壤，总人口8万。镇内分布有汉语平话和壮话两种语言，绝大部分人说平话，当地人称之为“陶圩话”，只有少数一些靠**马、石塘、校椅等壮话集中镇的村落是说壮话。其中说双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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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多见，即“见客讲客，见壮讲壮”。

2.2 陶圩平话声调的音高曲线特征

2. 横县陶圩平话的声调

2.1实验说明

主要考察陶圩平话声调基频高低变化的情况，语音学是用五度值来定义声调的，在声学上主要是从基频来量化。为了符合听感，我们将基频转换成五度值来分析。

2.1.1实验材料

图2.1是对陶圩平话的十个调类的声学数据归一并转换成五度值后得到的五度音高曲线图。图中纵轴数字1-5分别与五度值对应。1、2度在低音区，4、5度在高音区，3度在中音区，是低音区和高音区的交界点。

录音软件为Praat，采样率为22kHz，单通道，采样精度为16位。全部数据使用Excel电子表格进行统计和分析。

语音材料为横县陶圩镇平话，从十个声调中选取实验字，其中舒声调每个调类选8个例字，每个字读三遍，每个调类共得到24个样本，六个舒声调共144个样本（6×8×3）。促声调每个调选10个例字，每个字读3遍，四个促声调共得到120个样本（4×10×3），全部样本量为244个。

本研究发音人为梁晓丽，1985年出生，陶圩镇人，母语为陶圩话，硕士研究生毕业。

2.1.2数据处理

图2.1 陶圩平话声调五度音高曲线图

首先对基频进行归一化处理，用“音高提取程序”提取每个声调的时长和每个声调10个时刻点的基频数据，计算每个音节在10个采样点上的原始基频数据的平均值。 再将每个发音人基频数据的平均值转换成对数，最后转换成五度值，得到相对化和归一化的数据，并作出陶圩平话五度音高曲线图，见图2.1。

调类 调值 调型 阴平 34 升 阳平 13 升 阴上 33 平 阳上 22 平 阴去 55 平 从图2.1看，阴平调是一个中升调，调值为[34]；阳平调是个低升调，调值为[13]；阴上调是个平调，整条曲线都在3度区间内，整条曲线呈现出“平”的特点，调值定为[33]；阳上调是一个低平调，音高曲线位于2度区间内，也呈现出“平”的特点，调值定为[22]；阴去调是一个高平调，音高曲线位于5度区间内，尽管整条曲线有微微上升的趋势，但总体呈现出“平”的特征，调值为[55]。阳去调是一个高降调，起点在四度区间，终点落在1度区间，调值为[41]。阴入和阳入都为平调，其音高曲线表现为“平”的特征。其中上下阴入调值相差一度，分别为[44]和[33]，下阴入与阴上音高曲线合并，调值相同；上下阳入与阳上的音高曲线基本合并，调值同为[22]。

从时长看，上类入声要短于下类入声。

根据上图，我们将陶圩平话的调类和调值列表如下：

表2.1 陶圩平话调类调值

阳去 41 降 上阴入 4 平 下阴入 33 平 上阳入 2 平 下阳入 22 平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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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类入声分别为促调，所以我们在调值下划横线，以区别舒声调，同时上类入声从听感上要比下类入声短，所以我们只用一个数字表示，以区别上下两类入声。

2.3 陶圩平话声调的特点

（1）今横县陶圩平话有10个声调，古平声字、上声、去声和入声字按古声母的清浊今各分为阴阳两调。其中阴入和阳入又各分为上下两小类。

（2）十个调类中7个声调的调型均为平调，只有阴平和阳平是升调，阳去为降调。

（3）入声与舒声相配， 入声的调值与舒声调值相同或相近, 而且阴调类配阴调类, 阳调类配阳调类。具体表现为：上下阳入的调值与阳上的调值相同，都是[22]，只是促声和舒声的差别；上下阴入的调型与阴上相同，都为平调，也是促声与舒声的差别。其中下阴入与阴上的调值相同，均为[33]。

（4）入声均以[-p、-t、-k]收尾，都是短促调。从听感上可以感觉到上类入声较下类入声更为短促。

（5）上下阳入音高曲线重合，上下阴与阴上基频曲线重合，上下阴入基频曲线相差一度。说明陶圩平话不完全是以声调的对立来区别音节的。

3. 陶圩平话的发声音质

陶圩平话声调的基频曲线分析结果显示，上下类入声都是平调，上下阴入调值相近，分别为4和33；上下阳入基频重合，分别为2和22。这说明陶圩平话入声的基频音高变化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完全是以声调的对立来区别音节的，可以假设，入声的发声有其独特的发声音质。

发声音质是指通过不同调声发声产生的不同音色。调声发声在声学上对应于嗓音发声类型的频率域特征。（孔江平2001年285,288页）我们采用谐波差值分析的方法，进一步分析陶圩平话入声的发声音质，从发声机制上探析陶圩平话入声的性质。3.1 谐波差值分析方法

谐波差值分析，主要是测量第一谐波h1和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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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谐波 h2 的振幅，从其差值或比值可以反映嗓音发声类型的性质，是语音学中用来研究发声类型的性质的最常用的方法之一（孔江平2001,23页）。

谐波振幅的差值在一般情况下能反映声带振动时的紧张程度。h1-h2的数值越大，

嗓音高频的能量就越小，即声源谱的能量就衰减的越快，声带表现为松或漏气，数值越小，嗓音高频的能量就越高，即声源谱的能量就衰减的越慢，声带体现为越紧。

本实验提取的参数主要有：第一、二谐波h1、h2的振幅（dB）和第一、二共振峰F1、F2的能量值（dB），这一类参数主要是测量声带的松紧，反映嗓音的发声性质。

3.2 实验材料

3.2.1 陶圩平话的入声韵

陶圩平话入声韵共12个，阴阳入声以今读入声韵母为条件各分化为上下两类。其中有对立的5对，还有6个韵母是下类特有的。入声韵母见表3.1。本文的研究基于有对立的上下类入声韵母。

表3.1 陶圩平话入声韵母

上类 下类 上阴入 上阳入 下阴入 下阳入 A组:ap at ak ek ok A组:ap at ak ek ok B组:ep et op ot ip it ut

3.2.2 实验字表设计

实验字表分别选取上下类入声有对立的5对韵母：ap:ap│at:at│ak:ak│ek:ek │ok:ok，每个韵母上下类各选两个词，四个声调共计40个词（5×2×4）。在词表设计上充分考虑到最小对立对原则。词表中除了“特/白”不是最小对立对，其余都为最小对立对。每个音节读三遍，40个音节共得到120个样本。实验字表见表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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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2 陶圩平话入声实验字表

阴入 韵母 上类 k急 ap:ap k级 k骨 at:at p笔 p北 ak:ak ʦ则 ʦ积 ek:ek k击 k谷 ok:ok ʦ竹 ʦ桌 t读 t铎 k脚 k郭 x易 ʦ昨 x药 ʦ浊 ʦ窄 ʦ着1 t特 ʦ直 p白 ʦ着2 p八 p百 t突 ʦ贼 t达 ʦ砸 k甲 k刮 ʦ习 f佛 ʦ闸 f罚 下类 k夹 上类 ʦ集 下类 ʦ杂 阳入 备注 着1 :穿 着2 :睡着 3.3 实验结果分析

谐波振幅值的测量方法是，取每个音节韵母段开始后30-60 毫秒的一个点，分别测量 h1和h2 的振幅值，并将数据进行平均。得到表3.2的谐波差值。

图3.2 陶圩平话上下阳入谐波差值示意图

图3.1 陶圩平话上下阴入谐波差值示意图

从参数表和示意图上看，上类阴入和阳入谐波差的平均值均为负值，即h1-h2的数值较小，h2均大于h1。下类阴入也表现为负值，但是均小于上类阴入，而且上下两类阴入h1-h2的差值较大，为3.95dB，下类阳入表现为正值，两类谐波差值为2.4dB。因此可以说上类入声在发音时声带确实比下类入声紧张，体现出一种紧嗓音的发声性质；下类入声第一谐波能量较强，表现为正常嗓音的发声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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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3 陶圩平话入声元音谐波差值参数（单位：dB）

韵母 上类 声调 阴入 ap:ap 阳入 例字 急 级 集 习 笔 骨 突 佛 北 则 贼 特 击 积 直 易 谷 竹 昨 读 h1-h2 -3.4 -2.5 -2.8 -1.2 -1.3 -6.1 2.1 -0.7 -3.2 -4.3 -2.8 0.6 -6.0 -9.2 -5.3 -1.6 -5.2 -8.3 -3.1 -1.1 -4.95 -1.6 3.95 例字 夹 甲 杂 闸 八 刮 达 罚 百 窄 砸 白 脚 着 着 药 郭 桌 浊 铎 下类 h1-h2 0.6 -0.6 0.6 0.9 0.8 2.5 1.0 2.8 -1.1 0.4 -0.9 0.2 -5.5 -3.2 -1.2 8.2 -0.3 -3.2 -2.0 -1.4 -1 0.8 2.4 阴入 at:at 阳入 阴入 ak:ak 阳入 阴入 ek:ek 阳入 阴入 ok:ok 阳入 平均 平均 松-紧 阴入 阳入 阴入 从能量截面图也可以看出上下类入声的差异。

（h1- h2=0.7dB） （h1- h2= -5.3dB）

图3.3 上阴入“质”[a]的元音功率谱 图3.4 下阴入“札”[a] 元音功率谱

图3.5上阳入“集”[a]的元音功率谱 图3.6下阳入“杂”[a]的元音功率谱 （h1- h2=-2.8dB） （h1- h2=0.6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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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中，上类入声的h1均小于h2，h1-h2谐波差均为负值，下类入声的h1均大于h2，h1-h2谐波差均为正值。

我们进一步对上下类入声的h1-h2的谐波差作了T检验，检验结果见表3.3：

表3.4陶圩平话入声谐波差T-test

标准差 df Sig.(双侧) 上阴入 2.52 18 0.02 下阴入 2.37 上阳入 2.07 18 0.051 下阳入 2.96 从检验结果看，上下阴入的标准差分别为2.52

和2.37，T检验 结果显示，sig值为0.02，小于<0.05，两者有显著区别。上下阳入的标准差分别为2.07和2.96，这说明下阳入的数据相对分散，T检验结果显示，sig值为0.051，接近0.05，差异不太显著。

可以肯定，上下阴入存在不同的发声类型。为了确定上下阳入的5对元音在音质上到底有多大差别，我们用了第二共振峰F2与第一谐波h1的振幅值差值以及第二共振峰F2与第一共振峰F1的振幅值差值来进一步考察。数据见表3.5。

从表3.5数据看，下类阴入F2-h1的平均值除了[ek、ok]韵外，均小于上类入声，为5﹤7，下类阴入的F2-F1的平均值也小于上类入声，为 -17.5﹤-14.6，除了 [at]韵外，其余韵母的F2-F1值均小于上阴入。下类阳入的F2-F1平均值均同样也小于上类，为-12.7﹤-11.3，除了[ek]韵外，其余韵母的F2-F1值均小于上类，但是F2-h1平均值稍大于上类，为8.4>7.0，主要是[ap]和[ak] 韵的差值较大导致的，除了[ap] 和[ak]韵之外，其余韵母的 F2- h1值均小于上类。从上述参数可以看出，发上类入声时，整个声带处于较紧张的状态，嗓音能量衰减的较慢，高频能量较强，使声音听起来较为洪亮，形成紧元音音色，下类入声则相反，在音色上没有紧元音的音色，与其他嗓音发声状态相比，各种量能比基本上处于正常发声状态。因此，可以说横县陶圩平话上类入声的紧元音是由声带紧缩而产生的一种紧元音，在发声类型上属于紧喉音，这种紧嗓音是一种能使声调升高的紧音。从调值上看，上类入声无论阴阳，其调值都比下类入声要高，上阴入和上阳入的调值分别为[4]和[33]，下阴入和下阳入的调值分别为[2]和[22]。由此我们认为，

陶圩平话入声的内部分化是由于发声机制的不同造成的。

表3.5 陶圩平话入声各项振幅值差值参数（单位:dB）

4．陶圩平话的音节时长和元音音质

4.1. 音节时长分析

音节时长反映声调的长短，从听感上可以听出陶圩平话上下类入声的时长不同，我们测量陶圩平话上下类有对立的5对韵母的278个入声音节时长，目的是考察上下类入声音节时长的差值并进行统计学上的分析。数据见表4.1，并对每个调类的时长数据进行平均化处理。

表4.1 陶圩平话入声时长 （单位：ms）

从表4.1看，上类入声时长均短于下类入声时长，同类入声音节时长阴入又短于阳入。上类入声韵母的时长均小于200毫秒，上阴入平均时长为170.2毫秒，上阳入的平均时长为177.99毫秒。下类入声韵母的时长均大于200毫秒，下阴入的平均时长为2.68毫秒，下阳入平均时长为286.16毫秒。我们将其平均时长由长到短进行排序，顺序为：下阳入>下阴入>上阳入>上阴入。

时长数据的T检验结果为：上类入声韵母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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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于下类元音时长差异显著，Sig.值均小于0.000。

的每对元音在音质上差异不大。总的来说，上类入4.2 元音的调音音质

语音学是从舌位的高低和唇形的圆展来定义调音音质的，在声学上主要是从共振峰结构上来量化。本部分主要声学上考察陶圩平话元音的调音音质音质，方法是提取第一共振峰F1和第二共振峰F2的频率，见表4.2，并以此画出横县陶圩平话的声学元音图，见图4.1。

表4.2 陶圩平话元音共振峰参数（单位：Hz）

图4.1 陶圩平话上下类入声元音声学元音图

根据数据和声学元音图可以看出，上下类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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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F1都要小于下类入声的F1，F2差别不大。也就是说，上类入声元音都比下类入声元音要高，即紧元音的开口度都比松元音要小。可以认为陶圩平话中入声的内部分化不完全是调音的差异为区别特征，而是元音的松紧和时长共同作用的结果。紧音相当于紧嗓音，松音相当于正常嗓音。

5. 结论

通过以上研究，对横县陶圩平话上下类入声的发声类型及其声学特征可以得出以下声学上的结论：

1、横县陶圩平话上下类入声的内部分化是由时长因素和不同的喉头机制互为伴随来承担音位功能。也就是说，横县平话入声的分化机制是由时长因素和不同的喉头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

2、从喉头机制看，上下类入声属于不同的发声方式。上类入声为紧音，下类入声为松音，下类入声的h1- h2值均大于上类入声。在发声类型上，紧音属于能使声调升高的紧嗓音，紧音的调值要高于松音，松音为正常嗓音。

3、上下类入声的音节时长有显著差异，上类入声的音节时长比下类入声的音节时长短，平均时长顺序为：下阳入>下阴入>上阳入>上阴入，上阴入平均时长为170 Hz，下阴入平均时长为255 毫秒，平均时长差为84.5毫秒；上阳入平均时长为178毫秒，下阳入平均时长为286毫秒，平均时长差为108.2毫秒。

4、上下类入声音节的元音共振峰在调音音色上没有明显差别。但上下类入声的元音共振峰有明显的规律性，主要表现为，紧元音的F1比松元音的F1略小，在生理上体现为紧元音的开口度比松元音的要小些，舌位略高些，但在调音音色上没有明显差别。

6.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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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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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师专学报》第3期。

[3] 黄海瑶 2008 《广西横县百合平话音系》，《桂林师范

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第2期，15-24页。

[4] 孔江平 2001 《论语言发声》，北京：民族大学

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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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学报》第3期。

[6] 覃远雄 2004 《桂南平话的声调及其演变》，《方言》

第3期。

[7] 杨焕典等 1985 《广西的汉语方言（稿）》，《方言》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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