Ｉ口广Ｕ ｍ 规划师论坛 韧性城市视角下的流域治理策略研究 口崔狮，杨敏行 ［摘要】韧性城市为不可预测的危机和风险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和理论体系。文章首先对韧性城市涵义和基本特征进行 辨析，梳理了韧性城市的框架体系和三种尺度下其关注的重点：其次，探讨了韧性城市系统背景下，规划范式变革的客观 要求和发展趋势，指出必须在目标导向、理念视角、实施路径和评估标准方面进行转变：最后，结合茅洲河流域综合整治 规划提出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理论的河流整治、空间治理和协同行动策略，并探讨了其中的经验与不足。 ［关键词】韧性城市；适应性；流域：空间治理；茅洲河 ［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００２２（２０１７）０８－００３１－０７［中图分类号］ＴＵ９８４［文献标识码】Ｂ ［引文格式】崔狮，杨敏行．韧性城市视角下的流域治理策略研究［Ｊ】．规划师，２０１７（８】：３１－３７． Ｒｉｖｅｒ Ｂａｓｉｎ Ｇｏｖｅｍａｎｃｅ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ｙ Ｔｈｅｏ￣／Ｃｕｊ Ｃｈｏｎｇ，Ｙａｎｇ Ｍｉｎｘｉｎｇ 璩嫡由删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ｙ ｐｒｏｖｉｄｅｓ ａ ｎｅｗ ｗａｙ ｏｆ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Ｉ ｓｙｓｔｅｍ ｆｏｒ ｔｈｅ ｕｎｐｒｅｄｉｃｔａｂｌｅ ｃｒｉｓｉｓ ａｎｄ ｒｉｓｋ．Ｆｉｒｓｔｌｙ，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ｒｅｖｉｅｗｓ ｔｈｅ ｍｅａ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ｂａｓｉｃ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ｙ，ａｎｄ ｃｏｎｃｌｕｄｅｓ ｔｈｅ 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ｙ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ｓｙｓｔｅｍ ａｎｄ ｆｏｃｉ ｏｆ ｔｈｒｅｅ ｓｃａｌｅｓ． Ｓｅｃｏｎｄｌｙ，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ｓ ｔｈｅ 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 ｒｅｑｕｉｒｅｍｅｎｔｓ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ｒｅｆｏｒｍ ｔｒｅｎｄ ｏｆ ｔｈｅ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 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ｂａｃｋｇｒｏｕｎｄ ｏｆ 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ｙ ｓｙｓｔｅｍ．Ｉｔ ｉｓ ｎｅｃｅｓｓａｒｙ ｔｏ ｃｈａｎｇｅ ｇｏａｌ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ｃｏｎｃｅｐｔ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ｉ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ｐａｔｈ， ａｎｄ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ｃｒｉｔｅｒｉａ．Ａｔ Ｉａｓｔ．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ｔａｋｅｓ Ｍａｏｚｈｏｕ ｒｉｖｅｒ ｂａｓｉｎ ａｓ ａ 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ｙ，ｐｒｏｐｏｓｅｓ ｔｈｅ ｒｉｖｅｒ ｒｅｍｅｄｉａｔｉｏｎ，ｓｐａｔｉａｌ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ａｃｔｉ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ａｎｄ ｅｘｐｌｏｒｅｓ ｔｈ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ｈｏｒｔｃｏｍｉｎｇ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ｔｒｅｎｄ． 珊叫—Ｄ删嘲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ｙ，Ａｄａｐｔａｂｉｌｉｔｙ，Ｒｉｖｅｒ ｂａｓｉｎ，Ｓｐａｔｉａｌ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Ｍａｏｚｈｏｕ ｒｉｖｅｒ ◎引言 城市，作为复杂的社会生态系统，充满了各种不 可预测的风险，尤其是各类极端气象灾害，给城市系 统和居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事实上， 无论是来自城市系统内部的扰动，还是外部的突发事 １．１韧性的基本特征 韧性是一个系统、社区或社会暴露于危险中时 能够通过及时有效的方式抵抗、吸收、适应并且从 其影响中恢复的能力。韧性具备三个基本特征：具 有承受一系列改变并且保持功能和结构的控制力； 具有进行自组织的能力；具有能够建立和促进学习 自适应的能力。 件，其发生的条件、概率和破坏情况都很难通过历史 经验来判断与预测，而其产生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甚 至是灾难性的［１－３］ｏ在此背景下，韧性城市（Ｒｅｓｉｌｉｅｎｔ Ｃｉｔｉｅｓ，又译作“弹性城市”）为应对各种风险提供了 一种新的思路和理论体系。因此，本文在对韧性城市 １．２韧性的两个维度：灾害韧性与城市韧性 韧性城市理论研究复杂丰富，但其核心内涵已经 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Ｐ，Ｐｎ组织、学习和适应能力。 涵义和基本特征进行辨析的基础上，以茅洲河流域综 合整治规划 为例，对不确定条件和未知风险进行识 别研判，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理论探讨河流整治、空间 治理和协同行动策略，并总结了其中的经验与不足。 ［作者简介】 崔种，深圳市规划国土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规划师。 杨敏行，中文大学地理与资源管理系博士研究生。 因而城市的韧性主要指城市系统防御风险的能力、从 冲击中恢复的能力、总结转换和学习的能力等。当前 的城市韧性理论包含特定韧性和广义韧 性两个维度，其中特定韧性是灾害韧性， 主要指城市对自然和人为灾害的应对和 适应性，包括保护和恢复其必要基础设 上升、沿海地区飓风灾害、地震、洪水 韧性城市理念不断补充丰富，已不再是 传统意义上对灾害和风险的对抗与抵御 和地面沉降等，这也是韧性城市研究的 重点领域。②城市尺度。城市在遭受自 机制，而是度、自我特征明确的综 然灾害袭击时往往容易产生巨大的人员 伤亡和财产损失，而经济发展、用地扩 张又导致环境的变化更加剧烈，加剧了 灾害和未知风险的破坏性。因此，该尺 合系统（表１）。 施及功能等；广义韧性则是指城市系统 对各类影响的干扰，如人口急剧增长、 社会生产力的变革、社会关系和空间品 质的恶化等，并不局限于各类灾害。 ２．３实施路径转变ｚ从规划导控向 城市治理转变 由于风险适应的复杂性和多元主体 的差异化需求，在规划实施层面，需要 度的韧性城市研究主要探究人和城市环 境之间的复杂关系与作用，该尺度也是 １．３韧性城市与可持续城市辨析 与传统的可持续城市理论相比，韧 加强系统韧性的最佳切人点。③社区尺 以协同思维和城市治理的综合路径作为 实施手段，而不再实施传统管理视 角下的规划控制。 韧胜城市的多目标决策过程需要采 用适应性的管理理念以改进城市治理方 式，面对不确定性应采取灵活的决策机 制，达成以下协同”创：ＣＤ整体目标协同。 具体领域及其目标可以存在局部差异和 度。研究集中于物理环境、住区选址和 场地设计等方面，关注社会和人在防灾 减灾方面的作用，以及社会合作和运行 机制，社区居民和社会关系组织是其研 性城市理论同样涉及经济、环境、社会、 人口健康、管理和基础设施等方面 的内容，但更强调城市应对多元风险和 压力，以及未知干扰与变化的适应性和 吸收能力，更关注城市基础设施、弹性 及管理制度等综合内容 。 究重点。总体而言，这三种尺度在研究 方法和关注内容方面存在一些差别，但 由于其核心特征的本质基本一致，因而 在某些条件下跨尺度、度的研究和 重点区分，只要有利于整体目标的达成， 有利的社会要素都可尽量纳入。② １．４韧性城市的框架体系 韧性城市的框架体系主要包括三 种：基于城市系统而形成的框架体系， 应对成为可能。 协同。以科学有效为原则，不同部门和 主体间尽量有效衔接，必要时通过机制 予以保障，避免内部；中突。③手段协同。 基于气候变化和灾害风险管理而形成的 框架体系，以及基于城市能源而形成的 框架体系。笔者认为韧性城市和韧性城 市规划不应单纯局限于特定的灾害韧性 维度，而是应从广义的城市系统韧性来 ２．１目标导向转变：从单一的确定 目标向动态过程转变 传统城市规划事先制定明确发展目 标的工作路径并不能让城市较好地适应 风险；中击，规划失效的原因首先在于发 展目标无法精准应对风险和未来干扰带 将决策过程、实施方式、监督机制等治 理手段与资金财政、科普宣传、科学研 究、推广等保障机制相结合，保障综合 系统的有序运转。在协同过程中应鼓励 利益相关方达成协同平衡的目标共识， 增强的动态灵活性。 审视，在对比联合国大学环境与人类安 全研究所的大弹性城市研究框架、日本 北九州城市中心的韧性城市框架与日本 大学的韧性城市框架之后，笔者更 加认同洛克菲勒基金会提出的城市系统 来的不确定性。因此，规划变革的首要 任务是改变传统静态、单一、确定的发 展目标，将韧性、适应性和不确定性作 为目标导向，明确发展的核心在于过程 ２．４评估标准转变：从规划实施评价 向综合绩效评价转变 韧性城市的评价指标和体系与传统 规划相比也截然不同。生态城市、可持 续城市等评价标准与指标体系往往具备 韧性框架 ，该框架提出利用健康与福 祉、经济与社会、城市体系与服务、领 导力与战略四类指标体系来研究、构建 中的实时动态调整和适应性平衡…Ｊ。 和评定城市韧性，每一类指标又包含三 项指标和若干分类指标，该框架相对全 面地构建了韧性发展要素 。 ２．２理念视角转变：从单一的工程学 思维向度综合系统性思维转变 由于灾害和风险的复杂性和不确定 明确的指标和框架体系，评价对象的尺 度、类型也相对明确，而韧性评价则包 含了各类尺度和各类系统，评价的对象 性，单纯从物质环境角度出发、依靠工 包括区域、城市、社区、农田、水系统 和生态区等。而对韧陛城市评价的目标 导向也从单纯的物质规划实施度和实施 １．５韧性城市的三种尺度 从空间尺度和关注重点的情况来 看，韧性城市主要包含区域、城市和社 区三种尺度，其研究重点不尽相同…： ①区域尺度。主要关注世界性的问题， 探讨气候变化对城市的影响，如海平面 程学思维，并不能很好地应对［１２］０事实 上，韧性城市经历了工程韧性、生态韧 性、社会一生态韧性、文脉韧性的发展 阶段 ，逐渐从单一稳态过渡到多个 效果评价拓展至综合绩效和社会影响评 价，包括空间影响、制度和社会综 合绩效等：同时，其运行的组织模式及 传导机制、公众的参与度也可以作为评 稳态。从有序线性的特征到复杂混沌的 综合系统，再到差异特定的自适应能力， ３２． 估内容、过程要素或者对象。 表１不同阶段城市韧性特征的总结比较［１３－１４］ 韧性阶段 平衡状态 系统特征 核心目标 主要内容 系统受到扰动偏离既定稳态 后，恢复到初始状态的能力 ８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的茅洲河流域 综合整治规划实践 尽管韧性城市的理论研究丰富，但 工程韧性 工程学思维 有序的、线性 恢复初始状态 的 生态韧性 生态学思维 复杂的、非线 塑造新的稳态、强系统改变自身结构前能吸收的 性的 调缓冲能力 扰动量级 是截止到目前，相关规划探索和实践大 社会一生态系统论思维 韧性 文脉韧陛 环境思维 混沌的 持续不断的适应、持续不断调整能力、动态的系 学习和创新陛 统属性 的适应力 因地适宜的适应能力和方式 都集中在生态和水系统安全领域［１７－１９１， 产业和经济发展、城市公共服务、社会 时空特定和文脉差异的、特定 与本地特征相适应与城市文化和本地特征适应、 的 综合空间绩效、城市治理、社会组织等 方面的实践仍然较少。 茅洲河流域综合整治规划尝试打破 治水、治河的局限性，着眼于整个流域 空间范围的产业、经济、空间发展和社 会治理，旨在通过适应性的手段灵活应 对流域的灾害与风险问题。规划确立了 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的河流整治、空间治 理和协同行动：通过河流整治构建生态 和水系统安全韧性，解决水质和洪涝问 题：通过城市空间治理构建产业和经济 图１茅洲河区位示意图 图２现状绿地类型分布图 发展韧性，形成与之对应的空间导引和 开发管制分区；通过协同行动重构流域 发展格局和地区之间的关系，形成包含 涝问题，造成了流域发展的一系列危机， 如产业和经济发展低端、土地效能低下、 衔接《深圳市排水（防涝）规划》《深 圳市污水系统布局规划》等既有规划， 并联合水务环境部门，通过进一步强化 公共服务、交通系统、特色空间和文脉 的综合韧性框架。此外，规划还通过增 强、社区和多元主体的介人，实现 流域发展目标协同、产业结构调整、空 间品质和综合治理水平的提升，以应对 流域治理和发展面临的不确定风险。 公共服务和特色文化缺失等，加之地区 发展和多方利益缺乏协同、社会组织和 公共参与渠道不畅，导致地区发展受到 工程治理力度，运用低碳和海绵城市的 相关理念和措施解决水质污染、排污排 洪等问题。例如，加强对雨污分流、污 制约，危机应对能力和灾害适应性较差， 需要增强地区发展的韧性。 水处理厂、节流箱涵和雨水调蓄设施等 的建设，并通过雨水回补、水库扩容等 ３．２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的河流整治 方式改善水质、调节地面径流。 然而，随着规划的推进，规划团队 逐渐意识到流域水环境的全面治理涉及 ３．１茅洲河流域的风险与危机 茅洲河属珠江三角洲水系，发源于 深圳境内的羊台山北麓，向西汇人伶仃 洋，千流全长４１．６１ ｋｍ；下游河段长 １１．４ｋｍ，是深圳与东莞的界河。茅洲 ３．２．１工程治理的局限性 事实上，工程手段并不能从根本上 提升水系统的灾害适应性和流域发展韧 性。２００２年，深圳市和水务部门 开始将茅洲河等６条河流列入重点整治 对象，通过河道工程治理、清淤清障等 手段，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茅洲河的洪 建设、实施、管理等方面，仅依托工程 手段，缺乏全流域统筹和沿线地区的综 合整治，难以起到治水效果。 河流域面积达３８８．２３ ｋｍ ，流经石岩、 公明、光明、松岗、沙井和长安，其中 在深圳境内的流域面积为３１Ｏ．８５ ｋｍ ， ３．２．２生ｊ奄诒哩的必要性 相对于工程手段，生态治理主要是 从生态格局和水系统安全层面贯彻韧性 涝等灾害的发生。２０１２年，深圳增大 对河道治理的投入，茅洲河流域水环境 是深圳的五大河流之一（图１）。 近年来随着城市化和工业化的推 发展的理念。规划从重构流域生态安全 综合整治总投资由２００７年立项之初的 ５５．９亿元增加至１７１亿元。２０１５年， 深圳进一步提出计划５年投资８∞亿元 格局，恢复山水联系，完菩流域绿地系 统、自然补水和雨污收集系统等方面着 手，对茅洲河流域的地理环境和生态格 进，上游丘陵台地地形和植被遭到破坏， 水土流失严重，中下游河床逐年淤积， 汛期流域内洪涝灾害频发 ，污染日趋 严重，水质恶化。由于茅洲河水质和洪 治理全市所有流域的目标，全面推进相 关工程的实施。规划在初步阶段，重点 局进行优化（图２）。 （１）山水联通，格局重构。 在流域的南北方向以绿色廊道联通 及逐步建立低碳生态示范区“规划—建 ３．３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的空间治理 ３．３．１潜力用地评估：奠定流域治理 的空间基础 流域沿线潜力用地评估以河流治理 区域绿地，重点打通公明—松岗城市绿 廊、茅洲河上游城市绿廊、公明—光明一 观澜区域绿地中的生态断裂点，联通茅 洲河干流与周边山体水系；在流域的东 设—评估”机制。 ３．２．３综合治理的必要性 生态恢复和环境污染治理的前提是 探究粗放发展的根源，寻找污染源头。 与土地综合开发为目标，规划以地区发 展策略中起重要作用的因素作为评价因 西方向以茅洲河为生态水脉，依托蓝线 空间，在有条件地区预留滨水生态空间 作为泄洪和涵养水源区、自然生态水岸 公园等；强化两岸景观的生态化设计， 加强河网生态功能，形成蓝绿相间的生 流域内现状污染源主要有工业废水、 生活污水、面源污染和非法养殖等。以 工业污染为例，松岗、沙井和石岩街道 有工业企业７４３Ｏ家，其中重污染企业 约３４０家，占深圳重污染企业总数的 ２２％，每天产生工业废水９＿２万吨以上。 子，通过ＧｌＳ叠加测算（表２），得出流 域沿线开发潜力最高的区域为公明中心 区东北部滨水地区、松岗中心区碧头片 区以及沙井河、新桥河和排涝河交汇地 态廊道（图３）。 （２）海绵设施，复合净化。 选择潜在的海绵设施用地，构建流 区，识别出潜力用地集中区，在此基础 上确定推广试点开发片区的重点指弓Ｉ ｏ 据企业环境信用评价（人居环境委２０１ ４ 年数据）显示，片区环境违法现象严重， ３．３．２功能导引与产业提升；搭建产业 发展的韧性框架 规划根据分区治理的原则，整合现 有产业空间，结合流域中心体系及产业 发展集聚区划定中心服务区、产业提升 区、过渡融合区，并分区确定产业发展 域海绵系统，包括生态廊道净化系统、 生态堤岸净化系统和湿地系统净化系统 红（环保不良企业）、黄（环保警示企业） 牌企业约占深圳企业总数的一半。规划 对产业污染集中片区进行了重点识别， 对污染企业进行了空间定位，明确了工 等（图４）。同时，将海绵设施、公园绿 地和城市排水系统有机结合，使其在减 少洪灾方面发挥重要的作用。 业污染集聚区域（图５～图７）。 由此可见，单纯通过河流和沿岸整 （３）生态推广，试点建设。 流域上游的光明新区为生态示范奠 定了良好的基础，规划倡导在全流域逐 步推进高质量的生态城区建设标准，即 在法定图则中推行低碳生态要求，推动 流域建设低碳生态的项目开发模式，以 指引（图８）。 流域内的村镇发展模式不科学，造 成水生态环境脆弱，已面临环境倒逼， 治，并不能实现流域空间的全面提升， 流域发展涉及更大空间范围内的产业、 用地和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要实现韧 性发展必须要通过城市治理和协同 来应对流域发展的各类问题。 现有高污染的产业发展模式难以为继。 规划倡导在城市转型及滨水发展中谋求 产业提升，推进流域内的产业从“加工” 图３大型生态廊道分布图 图４流域海绵设施分布图 图５重点污染源社区集聚度分布图 图６红牌企业社区集聚度分布图 圈７黄牌企业社区集聚度分布图 图８空间功能分区图 向“制造、创造、服务”转变，实现产 业发展从“低效污染”向“集聚高效”“和 谐生态”转变，形成“污染减量、产业 提质”的绿色产业发展模式。 表２潜力因子评价权重一览 因素类别评价因子 相关说明 加权值 区域因素距离中心区的距中心区的商业繁华度及公共设施完备度是社会资本投２５ 离 资土地开发的首要考虑因素 交通通达性 干线性主干道、高速公路下道口、地铁站点周边由于道路１０ 可达性突出，土地开发的价值较高地铁站点３０ ３．３．３开发管制分区；守住空间发展 的容ｌ＿Ｌ限 规划以生态韧性发展为指导，结合 潜力用地分布，在流域内划定三类开发 环境质量优劣度生态区与城市公园、大型公共空间等用地对周边地区２Ｏ 的土地价值提升有较大影响 水环境综河流整治进度 可得出近期整治的河流由于水质改善使周边用地价值２ｏ 合治理因 释放 管制分区（图９），以平衡生态保护与开 发建设，打造绿色生态与城市开发协同 素 市政设施改善 近期拟进行市政排水改善的地区改造潜力增大 污染评价 １ Ｏ 发展的流域空间：①优先开发区。鼓励 产业升级和开展其他域市更新活动，在 片区现有的资源环境承载力的基础上适 当增加开发活动，同时联动土地整备和 违法建筑拆除，促进片区城市功能提升 社区内重点污染企业聚集度高的区域应重点开展整治高度聚集３ｏ 或实行产业升级 中度聚集２０ 其他因素符合规划的工业此类用地符合法定图则；该类用地具有较高的工改居、 １ ５ 转型用地 工改商的改造可能性 城市更新计划 已纳入城市更新年度计划的用地改造意向明确；同时２５ 对周边地区发展具有带动作用 产业重点项目 重要产业项目的落户可带动周边产业转型升级 现状开发强度 现状开发强度较低的地区改造成本相对较低 ２５ ２０ 和产业升级，满足滨水地区多样化发展 需求。②适时开发区。现状以保留为主， 如有重大产业项目和公共设施建设落地 该区域，可结合需求适时开展用地的更 道和社区绿道相衔接。“打造多彩公园”， ３．４基于韧性城市系统的协同行动 ３．４．１跨界行动，共同治理 茅洲河地跨深莞两市，河流治理也 需要兼顾两地发展，应针对不确定目标 进行行动协同，建立有效的流域内跨市 合作机制，制定统一的法规，包括 控污、惩罚机制等。例如，２∞７年，深 新改造。③开发区。严格控制 开发区内新增开发量，并通过专项 资金或捆绑城市更新项目，逐步开展违 即以茅洲河联通滨水走廊，打造特色水 滨景观，串联居住区、商业区、公园绿 地和历史街区，形成连续的、集合水岸 景观特征的公共空间系统 ；引入公共 休闲功能，打造茅洲河公园沿岸休闲设 法建筑的清退工作，修复生态功能。 ３．３．４公共服务优化：提升地区的物理 环境品质 公共空间与公共服务设施完善程度 施体系，营造主题活动区（图１２）。 ３．３．５特色文脉传承：提升地区的文脉 发展韧性 在“千城一面”现象越发严重的今 天，突出地区历史文脉是强化区域归属 莞两市联席会议确定了“标准统一、 信息对称、治理同时、效果同步”的方针， 对茅洲河水治理起到了重要作用；２０１ ５ 年，深莞两市签署《关于加大茅洲河流 是衡量片区城市宜居品质的重要指标， 也是流域未来产业升级的配套支撑体系， 而流域现状公共服务配给有限，环境品 质低下，滨水用地的开发价值不高。因此， 规划将河流作为设计的重点，注重公共 空间品质的提升，为增强流域未来竞争 感的有效方式，也是社会一生态韧性和 域污染源环保执法力度框架协议》，对 文脉韧性发展的客观要求。 流域的主要历史文脉要素包括广府 文化、客家古村落、红色文化、沙井蚝 流域内污染源开展环保专项执法检查和 跨区域联合执法检查，为深莞两市的联 力打下基础；在重要节点强化城市公共 服务功能，对流域内的公共服务配套设 施、公共空间布局和景观营造进行优化。 合行动奠定了基础。未来两市应秉承“统 筹协调”的宗旨，继续推进联防联治、 联席制度方面的工作，健全流域环境监 文化和以山水特色著称的森林公园。这 些文化要素是区分流域与其他地区的特 此外，规划还提出了“回归水岸生 活” “打造多彩公园”的构想。 “回归 水岸生活”，即突出区段功能差异，划 色符号。规划以茅洲河为主线，以滨水 公园系统串联历史文脉要素，策划能够 察协作、部门联合执法、边界联动执法 和环境应急联动机制；关注空间整体布 局和污染企业转型升级，持续提升茅洲 河水环境质量。同时，加强公共参与， 实现共治共赢。 体现流域文化特色的活动，构建流域特 分不同的河流岸线形式（图１Ｏ），并赋予 各区段灵活的发展指引，通过ｌ灰复河道、 营造驳岸景观，创造水岸活力生活，实 色文化廊道（图１３）：强化历史人文资 源保护，重点保护古村落的整体风貌， 实施动态保护与体验驱动活化等策略， ３．４．２补位发展。区域共赢 由于流域范围较大，城市功能发展 迅猛，已经形成了多个重要的中心服务 区。规划对流域内各中心的关系进行梳 现水城共生（图１１） 构建沿岸慢行系统， 联通流域沿线的公园、公共空间和主要 公共服务设施，并与区域绿道、城市绿 并适当地引人市场因素对部分资源进行 活化再生，实现保护和发展的兼顾，实 现本地文脉的韧性发展。 ３５ 图９开发管韦ｌ】分区示意图 图１ Ｏ河流岸线发展框架示意图 图１１流域生态修复示意图 图１２公园系统示意图 图１ ３特色文化廊道示意图 图１４各中心关系示意图 理，主要包括深圳与东莞、宝安区与光 沙井和新桥等中心的本地服务功能。 行政区，其规划面临的问题和应对策略 明区、五个街道三个层面，其中最重要 的是东莞长安中心、光明中心与宝安北 涉及区域—城市—社区三个层级。由于 不同地区、层级的发展目标和路径差异 较大，缺乏协同和动态的调整机制，该 部中心（沙井中心）之间的关系，这三 个中心构成流域城市功能的等边稳固关 ４．Ｉ探索与进展 韧性城市理论内涵丰富、框架系统 灵活、涵盖领域广泛，因此在理论研究 地区的发展战略首次突破行政管理的制 约，从地区一体化发展和过程动态协同 系（图１４）。 此外，规划为加强流域与空港新城 方面进行了探索，具有一定的先导和创 新意义。 的关系，提出“临水带陆、凌空在地” 的构想，充分利用空港优势，增加沿海 的腹地纵深；同时，利用西侧空港新城 的优势，使流域与长安新域一起承担产 业服务和城市综合服务功能。 和实证探索方面都存在较大的自由度与 适应性。本文基于韧性理论，主要从以 （３）广义韧性，视角。 研究突破了特定的灾害韧性的研究 范畴，以更丰富的韧性理念，协调流域 发展的多种问题；突破了单纯通过工程 下三个方面对河流整治和流域空间治理 进行初步的探索。 （１）适应性，动态平衡。 区别于传统规划确定的发展目标和 框架思路，本文的研究并未确定单一稳 ３．４．３规划协调，门户推动 规划着重打造交通一体化体系：加 学措施实现河流整治的传统思路，基于 生态、社会、经济和文脉等度的韧 性发展内涵，寻求多元韧性发展的路径； 强城际铁路、轨道线等公共交通的联系 和换乘接驳便捷性，形成依托流域发展、 跨行政边界的一体化地区，增强流域发 展的均衡性；进一步疏通龙大、广深和 沿江３条高速公路，推进东西向大外环、 南北向南广快速道路的规划建设；依托 交通和区位条件，推进空港门户和光明 门户的建设，完善光明、公明、松岗、 定的目标和路径，而是探索如何面对未 来诸多不确定性因素，梳理地区治理的 框架重点，并对主要方向进行协同，形 成即时平衡的基本共识，通过弹性灵活 实现了不同层级、部门的事权调整 和多方主体的协同。 的发展指引和实施过程的动态调整，推 进流域治理。 ４．２问题和局限 虽然此次探索尝试突破传统规划对 物理环境的过度关注，将一部分视角转 向社会组织、投融资模式等方面，但是 （２）多重尺度，协同平衡。 茅洲河流域地跨深莞两市和多个 ３６． 受目前的制度体系，在流域发展与 ［参考文献］ ［１］杨敏行，黄波，崔ｊ冲，等．基于韧性城 市理论的灾害防治研究回顾与展望 ］． 城市规划学刊，２０１６（１）：４８—５５． ｃｉｔ１ｅｓ Ｃｏｕｎｔｅｒ１ｎｇ Ｃ１ｉｍａｔ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Ｅｒｍｅｒｇｉ ｎｇ Ｐ］ａｎｎｉ ｎｇ Ｔｈｅｏｒｉ ｅｓ ａｎｄ 治理的过程中，缺乏市场主体、社区居 民的广泛组织途径和参与机制，仅仅依 靠规划项目组的倡导主张，并不能实现 多方适应性发展的动态目标。 Ｐｒａｃｔ１ｃｅｓ ａｒｏｕｎｄ ｔｈｅ Ｗｏｒ１ｄ［ＥＢ／ 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ｐｒｉｎｇｅｒ．ｃｏｍ／ｃｎ／ ｂｏｏｋ／９７８９４０１７９７６７２７ｗｔ ｍｃ：Ｉｎｔｅｒｎａ１． Ｂａｎｎｅｒ．３．ＥＰＲ８￣．ＳＰＲ ＥＮ ＤｏｔＤ Ｔｅａｓｅｒ． ２０１４－０８－１５． ［２］Ｗ１ １ｂａｎｋｓ Ｔｈｏｍａｓ Ｊ．Ｓａｔｈａｙｅ Ｊａｙａｎｔ． Ｉ ｎｔｅｇ ｒ ａｔ１ ｎｇ Ｍ１ ｔ１ ｇ ａｔ１ ｏｎ ａ ｎｄ ＡｄａＰｔａｔｉ ｏｎ ａｓ Ｒｅｓｐｏｎｓｅｓ ｔｏ Ｃ１ ｉ ｍａｔｅ 由于缺乏财政和投融资的创新 机制，依河治河、设立专项基金的计划 被搁置，即使决策者和行政体系的重视 Ｃｈａｎｇｅ：Ａ Ｓｙｎｔｈｅｓｉｓ［Ｊ］．Ｍｉｔｉｇ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Ａｄａｐｔａｔ１ 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１ ｅｓ ｆｏｒ ［１３］欧阳虹彬，叶强．弹性城市理论演化 述评：概念、脉络与趋势［Ｊ］．城市规 划，２０１６（３）：３４—４２． 使得治河的资金得到保障，然而单一的 途径和行政决策者对于流域治理的干预， 也将导致新的扰动和非平衡『生风险。 Ｇｌ ｏｂａ］Ｃｈａｎｇｅ．２００７（５）：９５７－９６２． ［３］ＳＶＲＫ ＰｒａｂｈａＫａｒ．Ａｎｃｈａ Ｓｒ１ ｎ１ ｖａｓａｎ， Ｒａｊ１ ｂ Ｓｈａｗ．Ｃｌ１ｍａｔ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ａｎｄ Ｌｏｃａｌ Ｌｅｖｅｌ Ｄｉ ｓａｓｔｅｒ Ｒｉ ｓＫ Ｒｅｄｕｃｔｉ ｏｎ Ｐ１ ａｎｎ１ ｎｇ：Ｎｅｅｄ．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１ｔ１ｅＳ ［１４］邵亦文，徐江．城市韧性：基于国际 文献综述的概念解析［Ｊ］．国际城市规 划，２０１５（２）：４８－５４． 同时，由于研究和探索仅仅基于研 究课题和项目展开，缺乏长期跟踪、评 ［１５］Ｒｅｓ１１１ｅｎｃｅ Ａ１］１ ａｎｃｅ．Ａｓｓｅｓｓ１ ｎｇ Ｒｅｓｉ］１ｅｎｃｅ １ ｎ Ｓｏｃｉａｌ—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ｎｄ Ｃｈａ］ｌｅｎｇｅｓ［Ｊ］．Ｍｉｔｉｇ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ＡｄａＤｔａｔ１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１ｅｓ ｆｏｒ Ｇ１ｏｂａ］ 估和动态调整机制，必然会造成适应性 调整和动态持续发展的失效，这也是此 次探索最大的遗感。 Ｓｙｓｔｅｍｓ：Ａ Ｓｃｉ ｅｎｔｉ ｓｔ’ｓ ＷｏｒＫｂｏｏＫ［ＥＢ／ 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ｒｅｓａ１］１ａｎｃｅ．ｏｒｇ． ２０１４－０８－１５． Ｃｈａｎｇｅ．２００９（１）：７＿３３． ［４］深圳市规划国土发展研究中心．茅洲河 沿线土地开发和流域综合治理规划［Ｚ］． ２０１６． ［１６］郑艳，王文军，潘家华．低碳韧性城市 理念、途径与选择［Ｊ］．城市发展 研究，２０１３（３）：１０－１４． ４．３展望 本文以流域治理为基本切入点，从 广义的城市韧性着手，摘取部分要素和 指标探索地区发展的策略，是基于韧性 城市系统进行规划变革的实验性尝试。 ［５］李彤明，牛品一，顾朝林．弹性城市研究 框架综述［Ｊ］．城市规划学刊，２０１４（５）： ２３＿３１． ［１７］俞孔坚，许涛，李迪华，等．城市水 系统弹性研究进展［Ｊ］．城市规划学刊， ２０１５（１）：７５＿８３． ［６］顾朝林．论中国城市持续发展研究方向 ］．城市规划汇刊，１９９４（６）：Ｉ－９． ［１８］廖桂贤，林贺佳，汪洋．城市韧性承 洪理论——另一种规划实践的基础口］． 国际城市规划，２０１５（２）：３６—４７． 由于韧性城市理论倡导的自组织、适应 性主要是应对未来不确定的未知风险， 其达成目标、路径、实施的动态适应性 过程和不稳定平衡状态与当前的制度传 导、组织、社会参与方式存在一定 ［７］ＲｏｃＫｅｆｅ］］ｅｒ Ｆｏｕｎｄａｔ１ ｏｎ，ＡＲＵＰ． Ｃ１ ｔｙ Ｒｅｓ１］１ ｅｎｃｅ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ＥＢ／ ＯＬ］．ｈｔｔｐ：／／ｐｕｂ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ａｒｕＤ．ｃｏｍ／ Ｐｕｂ］１ ｃａｔ１ ｏｎｓ／Ｃ／Ｃ１ ｔｙ—Ｒｅｓ１］１ ｅｎｃｅ—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ａｓｐｘ．２０１４－Ｏ８～１５． ［１９］周艺南，李保炜．循水造形——雨洪韧 性城市设计研究叨．规划师，２０１７（２）： ９Ｏ＿９７． ［２Ｏ］袁奇峰，蔡天抒，黄娜．韧性视角下的 历史街区保护与更新——以汕头小公园 历史街区、佛山祖庙东华里历史街区为 ［８］ＲＡ．Ｒｅｓ１］１ ｅｎｏｅ Ａ１］１ ｄｒｉｃｅ：Ｋｅｙ Ｃｏｎｃｅｐｔｓ［ＥＢ｜ＯＬ］．ｈｔｔｐ ｜｜ＷＷＷ． ｒｅｓａ］］１ ａｎｃｅ．ｏｒｇ／１ｎｄｅｘ．ＤｈＤ／Ｋｅｙ— ｃｏｎｃｅｐｔｓ．２０１４－０８－１５． 的；中突，笔者认为这是未来研究和实践 时的重点与难点。ｎ 例［Ｊ］．规划师，２０１６（１０）：１１６—１２２．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６—０３； ［修回１３期］２０１７—０７—１２ ［９］ＲＡ．Ｒ ｅ ｓ １］１ ｅ ｎ ｃ ｅ Ａ］］１ ａ ｎ ｃ ｅ： （《茅洲河沿线土地开发和流域综合 治理规划》项目组成员：严丽平、崔种、 曾昕、张一成、陈康、邝露、古海波、任 Ｒｅｓｉ］１ ｅｎｃｅ［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 ｒｅ ｓ ａ］］１ ａｎｃｅ．ｏｒｇ／１ ｎｄｅｘ．ｐｈｐ／ ｒｅｓｉ ｌ ｉ ｅｎｃｅ．２０１４－０ １５． 大伟、李明远、文淑瑜。） ［１Ｏ］Ｒｅｓ１１１ｅｎｃｅ Ａ］１１ ａｎｃｅ．Ａｓｓｅｓｓ１ ｎｇ Ｒｅｓ１］１ｅｎｃｅ １ｎ Ｓｏｃ１ ａ］一ｅｃｏｌｏｇ１ｃａｌ Ｓｙｓｔｅｍｓ：Ａ Ｗｏｒｋｂｏｏｋ ｆｏｒ Ｓｃ１ ｅｎｔｉ ｓｔｓ ［注释］ ①１９８１年７月２０日茅洲河流域发生了特 Ｖｅｒｓｉｏｎ １．１［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ｌｉｂｒａｒｙ． ｕｎ１ ｔｅｄｄｉ ｖｅｒｓ１ ｔｙ．ｃｏｏｐ／Ｔｒａｎｓ１ ｔ１ ｏｎ— Ｒｅ］ｏｃａＩ１ ｓ ａｔ１ ｏｎ Ｒｅｓ１ １１ ｅｎｃｅ／ ｒｅｓｉ］ｉ ｃｎｃｅ＿ｗｏｒＫｂｏｏＫ ｆｏｒｓｃｉ ｅｎｔｉ ｓｔｓ． —大暴雨，日降雨量为３７６ｍｍ，松岗镇街 道水深约１ ｍ，受淹４昼夜。１９８７年５月 ２０日，茅洲河上游光明农场一带８小时 降雨达４０６ ｍｍ；石岩水库一带５小时降 雨达２７０ ｍｍ；由于茅洲河多年失修，河 床淤高达１．５ ｆ『Ｉ以上，无法及时排洪，造 成山洪暴发，河水泛滥，光明、公明、 ｐｄｆ．２０１４－０８－１５． ［１１］刘塑，仝德，金珊，等．韧性规划・ 区间控制・动态组织——深圳市弹性规 划经验总结与方法提炼［Ｊ］．规￣ｔＪ ＵｉＴｉ， ２０１２（５）：３６－４１． 松岗和沙井等镇成为泽国，直接经济损 失达６ ３００多万元。 ［１２］Ｊ ａｂａｒｅｅｎ Ｙ．Ｔｈｅ Ｒ１ ｓｋ Ｃ１ｔ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