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呜哇山歌传承与保护措施初探
摘要:花瑶呜哇山歌相继被确定为省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象后,其传承与保护工作也相应地展开了。多年来,这项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然面临着很大的危机,仍需努力加强传承与保护的广度和深度,探究既符合花瑶呜哇山歌发展规律,又顺应时代发展的全方位的新型传承与保护措施方案。
关键词:花瑶;呜哇山歌;传承与保护自2006年、2008年花瑶呜哇山歌相继被确定为省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对象后,花瑶所在的隆回县便十分重视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开始对花瑶呜哇山歌加大宣传力度,加强支持,改善保护条件,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效。近年来,隆回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更是制定了详细的花瑶呜哇山歌保护规划和措施,即“花瑶呜哇山歌‘十二五’保护规划”,逐步完善科学、规范、有效的保护机制和程序。主要措施有:编辑出版隆回花瑶呜哇山歌文献、建立隆回花瑶呜哇山歌展示中心、大力宣传隆回花瑶呜哇山歌保护典型案例和代表性传承人等,[1]既要建立健全有效的保护机制,又要创设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氛围,以便全方位地促进花瑶呜哇山歌的保护工作。然而,花瑶呜哇山歌被确定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既为它的传承保护提供了好的机遇,同时,这项工作也将迎来巨大的挑战。
隆回花瑶是一个有本民族独特语言却没有文字的民族,呜哇山
歌的传承一直依靠口传心授的模式代代相传,这种传承模式又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花瑶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和封闭保守的生存环境,这是花瑶呜哇山歌得以口传心授的坚实的文化土壤,可是,今非昔比,如今花瑶山寨已经受到了时代大潮的冲击,花瑶的年轻人,已经不再像他们的先辈那样,坚定地沿袭和固守祖先遗留下的生活传统。他们开始受到来自山外的强烈的物质和精神上的诱惑。花瑶山寨开始有了电器,有了摩托车,有了时装,有了新潮发型,也有了流行音乐,而现代化的娱乐手段似乎比山歌来得更新奇、更刺激,也更吻合新一代花瑶青年们的审美情趣。这种生活方式的变革是必然的,是不容置疑的。因而,它给呜哇山歌口传心授的传承方式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挑战也是难以避免的,当今呜哇山歌全方位的保护与传承更是任重而道远!
除了前面所提到的隆回县所采取的相关保护措施外,笔者认为呜哇山歌的传承与保护在很大程度上依靠于教育,这里的教育既包括传统的口传心授模式,也包括新型的学校音乐教育模式。此外,花瑶呜哇山歌的传承与保护工作还是思想,敢于打破固有思路,大胆推进传统民间文化与新时代新思潮的结合,开拓传承保护新思路。
1在传统传承模式中寻求新发展
花瑶呜哇山歌的传统传承模式即口传心授的模式。笔者在论文《花瑶呜哇山歌传承主体的生存境况》[2]中分析道,花瑶呜哇山
歌歌手“物质贫乏、地位特殊”、“热爱生活、痴迷山歌”、“天赋超群、善于表现”,从中不难看出,因为这些客观因素和个体因素的原生态性,呜哇山歌的传承方式也必然具备原生态性。而今,这些原生态性都被慢慢打破,呜哇山歌的自然传承也出现了断裂。要确保呜哇山歌传与承的自然关系,使之代代相传,薪火相接,保护传承人、充分发挥他们的传帮带作用,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为了帮助传承人解决生产生活中的实际困难,确定他们能安心传技艺、带徒弟,隆回县力求在传统传承模式中寻求新的发展,在全省率先在财政中拨出专款给传承人发放传承补贴,鼓励他们带徒传艺,确定保护工作后继有人。这一措施实施后,传承人收徒的状况有所改善,为项目传承与保护打下了良好的基础。[3]
花瑶呜哇山歌演唱者陈世达和戴碧生分别被确定为省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两位传承人代表花瑶人们到各地去表演和展示呜哇山歌,而作为传承人,培养新一代呜哇山歌歌手更是他们的责任所在。就像传承人陈世达所说,如今,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尽快将自己尚能记得的上千首“呜哇山歌”整理成书,并培养几个徒弟,让“呜哇山歌”世世代代传承下去。[4]陈世达的徒弟中有他的女儿、女婿、长孙陈焱等,也有当地一些年轻人,随着呜哇山歌越来越受到大众的喜爱和认可,也想拜他为师学习唱山歌,这对于呜哇山歌的传承来说,无疑是一个好迹象。然而,这只是相对早年间呜哇山歌传承断裂的境况而言,对于呜哇山歌的整
体发展趋势来说,其传承的步伐仍然是极慢的,单靠师傅带徒弟的模式也远远不能满足其传承与保护工程的需求,这就需要寻求一种更新更快更广阔的传承模式。 2在学校音乐教育中寻求新途径
把花瑶呜哇山歌带入学校音乐课堂,不失为一个有力而长远的保护措施。而且,这种活态传承给花瑶呜哇山歌带来的,不仅仅是传承与保护的意义,更是它在新时代更新发展的机遇和渠道。 在传统的花瑶山寨,口传心授不仅是呜哇山歌最主要的传承模式,实际上,它也是整个花瑶民族文化传承的最主要的模式,包括生活技艺、风俗习惯、信仰图腾等,无一不是口口相传,心心相授,也可以说,这是花瑶民族传统的教育方式。而今,花瑶的孩子们已经从山寨走进了学校,新型的学校教育打破了花瑶民族口传心授的教育方式,却给花瑶民族的文化传承带来了新的机遇。相对于师傅带徒弟的一对一的口传心授模式,学校教育的集体教学方式有其显著的优势。首先,集体教学能快速地扩大受众群体,是普及呜哇山歌的最佳方式;其次,学校音乐教育能让学生从整体上更好地感受呜哇山歌,不仅仅是歌唱技巧,还有呜哇山歌所承载的花瑶民族音乐文化及民俗风情等。
当然,要通过学校音乐教育传承呜哇山歌也是有相当难度的。首先要面对的,是呜哇山歌教育师资的培养。没有师资,就谈不要传承。如条件允许,可邀请呜哇山歌的传承人走进音乐课程第一线,
用呜哇山歌的艺术魅力去给予学生直观的感受和冲击,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而音乐教师既可配合一起教学,同时也一样受到熏陶和感染。如条件不允许,就必须提前要做好师资培训工作,师资培训过关,才有可能把呜哇山歌文化传播给学生,这是师资方面的问题;其次,在学生方面,孩子们对花瑶山歌的认知基础很薄弱,尤其是在流行音乐大潮流的影响和冲击下,花瑶山歌的原生态性与他们的审美情趣已相去甚远,如何用他们喜闻乐见的教学方式让他们慢慢接受呜哇山歌且喜欢它,如何选择教学内容并创新,如何引导学生解决在学习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课题,也是花瑶呜哇山歌引进学校音乐课堂能否取得成效的关键因素,因而,于呜哇山歌的传承与保护工作而言,走进学校音乐课堂既是机遇,又是挑战。
3基于传统,敢于创新,开拓传承保护新思路
花瑶呜哇山歌的传承离不开花瑶民族的风土人情、文化底蕴。花瑶的山歌在一音一调中纪录着花瑶民族的艰难成长史,而呜哇山歌高亢、激越的唱腔也是在群山巍巍、绝壁重重、沟壑纵横的花瑶古寨里顺自然而生。而今,当这一切都在被慢慢打破时,我们没有理由去要求花瑶人们,为了保护音乐文化,而放弃他们对现代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更不可能要求他们如花瑶先祖一样在虎型山继续艰难度日。因而,作为花瑶呜哇山歌传承与保护研究者,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而花瑶呜哇山歌的传承与保护
也因此必然要有所突破有所创新。除了前面提到的继续保护口传心授传统模式、通过学校音乐教育进行传承与保护等措施外,我们还应该或更应该思考的是,呜哇山歌如何顺应时代的潮流,如何融入现代的因素,如何激发它更持久的生命力,使更多的人能够接受它喜爱它,这样才有可能传承它发展它。
2006年在电视台主办的第12届cctv青年电视歌手大奖赛中,第一次出现了原生态组别,“原生态”作为一种演唱方式首次引入到这个全国性的顶级音乐赛事中,并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然而,随之同行的还有同样热烈地关于“舞台上的原生态唱法是否是真正的原生态”的争论。实际上,舞台上的原生态音乐作品只是作为一个成品来展示,如同其他民间特色的工艺品或特产一样,舞台仅仅只是一个暂时展示和宣传的平台,它并不能孕育原生态唱法,更不能在舞台上去促进它的发展。舞台上的呜哇山歌也一样,即便它通过舞台、通过媒介走进大众视野而被大众熟知,一旦失去了其发展与传承的文化土壤,它也就失去发展的后劲和能量。 随着花瑶民族原生态生活方式的改变,呜哇山歌的原生态性也会相应发生变化,呜哇山歌要想走进千家万户,仅限于原生态的表演是远远不够的,在新的时代,要谋求发展,呜哇山歌的创新是必然和必需的。比如曲调的创新,既可以对呜哇山歌曲调较繁杂的地方进行简化和改编,以便于学唱,也可以利用呜哇山歌中特色鲜明的唱腔素材进行音乐创作,使之更贴近更多受众群体的审美情趣。
又比如呜哇山歌的歌词创新,可以对一些适合大众学唱的曲调重新填词,使之更契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和情感表达方式。还可将呜哇山歌进行多声部编配,等等。其创新的原则就是既要继承呜哇山歌独有的艺术精髓,又要符合当今社会人民大众的听赏心理和审美品位。
2005年8月,《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中明确指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应该坚持“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指导方针,要求“坚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真实性和整体性,在有效保护的前提下合理利用”。2006年2月,下发了《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文中明确提出:“重点扶持少数民族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要发现、鼓励和培训这方面的人才,把扶持与抢救工作落到实处。对确属濒危的少数民族文化遗产和文化生态区,要尽快列入保护名录,落实保护措施,抓紧进行抢救和保护。”这意味着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也标志着这项保护事业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同时,也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保护工作指明了方向——抢救第一,合理利用。
对于呜哇山歌的传承与保护,我们要响应国家,一方面尽量保护现存的音乐文化,以传承人为本,加强呜哇山歌的传统传承机制,另一方面,也要合理利用,敢于创新,在抢救和保护的基本上,做到以人为本,开发适应现代生活的新型呜哇山歌艺术特色,
激发呜哇山歌在新时代的活态传承,推动呜哇山歌走进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参考文献:
[1] 花瑶呜哇山歌:民歌中的绝唱[db/ol].华声在线.http://hunan.voc.com.cn/article/201104/201104080949395075.html2011/04/08 .
[2] 张兆南,李晓霞,于国良.花瑶呜哇山歌传承主体的生存境况[j].音乐时空,2012(9).
[3] 刘洗涌.湖南隆回:从文化大县到文化强县[j].今日中国论坛,2011(8).
[4] 陈锡民.“瑶山歌王”陈世达——唱不尽六十载山歌情[j].老年人,20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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