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母亲和古⽼的村庄曾经共同保留着⼀种古风。
⼣阳映红了西⾯的⽼屋,村东榕树林⾥的⿇雀鸟开始叫腾起来,母亲就会取来⼀只乌⿊的⽊脚盆,倒了温⽔,放上⼀块乌⾦的⿇⽯,把孩⼦抱在怀⾥来洗澡。母亲先是⽤⼿泼了⼀点热⽔让孩⼦适应,然后郑重地握住⽯头,轻轻往孩⼦⾝上⽐划去,⼝⾥念念:“⼀,⼆,三,四,五,洗浴捶⼤⽯⿎。”
到了五⽉五,这温⽔⾥就加了⼀把艾草。母亲⾥⾥外外利利索索将孩⼦⽤艾⽔洗了,还⼀把在孩⼦的⽿朵上猛塞上⼏根艾草。孩⼦偷偷取下来,睁⼤眼睛对着⽯门⽃(门框)上挷了⼀匝红丝线的晃着暮春⽇⾊的⼀⼩捆艾草细细⽐看,狐疑地对着年轻的母亲。两个脸照在⼀起,年轻的母亲经不起这样纯净的询问,红了脸转⼀边去,就说,避邪的,挂⼀会,让奶奶看了再取下才好。 清明粿则是另⼀种⽤法。
孩⼦⼀早踏着湿湿泥泥的露⽔,尾随着其实也很年轻的祖母循着⼀条清清哗哗的⼩溪,过了阔阔的溪头,到了近⼤幕⼭凹处,见得⼀⼤⽚漫漫的`青草地。初看很平常,杂花间绿,粉蝶飞舞,细看却见⼀些草⾯迎风泛了浅浅灰⾊的,就是开了花的艾草。⾛过去,摘下,不⼀会就满了筐。祖母⽤⼀双⼤⼿⼀按,⼜下去半篮⼦,不过,很快就真的满了。
回来,在村东的圆井⽤温温的井花⽔洗了,放在⽯⾅⾥舂,成了泥样,和了碾好的⽶粉,就可以做成青粿。刚出笼的青粿圆圆的,素⾊,⿊⽽糯,与过年吃的红壳桃不同,⽪⽪韧韧的,有⼀点点苦,不涩,反称得⾥⾯的花⽣馅正好地甜。
有⼀年,孩⼦跟⼤⼈去⼤坑⽔库畔第九代祖的墓祭祀。风⾬不是⼀般的⼤,⾛路看不见脚,⾹⽕都点不着,⼤⼈还是⼭⼀样齐齐地跪下,恭恭敬敬地摆好了艾粿。 孩⼦后来离开家乡。
⼏个⽉前,肩膀痛了⼀个⽉。周围的⼈说,你这五⼗肩来得太早了,早了五六年。孩⼦笑笑,取了些艾草,匀匀地往肩上炙,⼀次就好了。 也不知是哪⾥的艾,⼏⼗年的神性还在。
【艾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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