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卷第3期 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V01.25.No.3 2010年3月 Journal of Leshan Teachem College Mar.2010 苏童小说成长主题的文学意味与文化隐喻 邹旗辉 (江西旅游商贸职业学院,江西南昌330100) 摘要:从整体创作特色来看,苏童是一个对自己童年记忆十分倚重的作家,而从具体的创作实绩来看,对少年成长题 材的关注几乎贯穿了苏童创作的始终。苏童以其独特的生命体验和灵魂的真诚探索为“6O年代人”成长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作出了一个具有艺术独创性的诠释。然而,苏童对自己“匮乏与缺损”的童年的执著回忆和想象,一方面反映出作家对当下 现实表现和把握的无力,另一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6O年代出生作家群”普遍的创作特点和艺术困境,即成长于荒 芜岁月的特殊历史际遇使之对现实抱以“旁观”的写作姿态,习惯于以对童年记忆和成长体验的书写来表达对现实沉重的 焦虑与迷惘,而这正是苏童与现实之间独特的精神通道,也是其创作的个性与风格所在。 关键词:苏童;成长;主体;迷惘 中图分类号:I207.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666(2010)-03—0038—04 康・巴乌斯托夫斯基说,“对生活,对我们周围 的精神历程。而颇具意味的是,苏童对于成长题材 一切的诗意的理解,是童年时代给我们的最大的 异乎寻常的关注,对自身童年少年的记忆或 馈赠。如果一个人在悠长而严肃的岁月中没有失 个人化写作的持久迷恋又似乎反映出“6O年代出 去这个馈赠,那就是诗人和作家。”【 应该说,正 生作家群”的一个共同的创作特征,即童年少年的 是这个意义上,苏童于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登上 记忆已然成为60年代出生作家的集体叙事, 文坛成为当代备受关注的重要作家之一,其“香椿 而这恰恰又成为他们内在的精神局限和艺术困境 树街”少年系列小说以片断式的记忆方式真实地 的某种表征。 呈现了“60年代人”童年少年的行走路线。而且在 “60年代出生作家群”根深蒂固的少年情结 苏童二十多年来创作的约三百万字的小说中,有 已经引起不少评家的关注和讨论,《上海文学》 关“香椿树街”的居然占了近一半,无怪乎张清华 2006年就针对60年代出生作家及其长篇小说创 说“苏童用他自己近乎痴迷和愚执的想法,复活了 作分别于第3期和第6期发表了评家的专题讨 整整一代人特有的童年记忆”,“苏童甚至可以被 论,其中都涉及到60年代出生作家的童年记忆问 视为60年代人‘个人写作’的代表” 。通过对苏 题,其中李敬泽的观点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成 童所有作品的梳理和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苏童对 长’当然是个普遍持久的文学主题,但你的成长记 于自己已逝少年时光的踯躅流连,实际上彰显出 忆不过是你的发点,由此出发你去冒险,走很长的 “60年代人”成长的精神轨迹,其成长历程都大致 路,见识世界之大。而且成长记忆最终总要长成 经历过发现继而迷惘——-i自寻继而迷失——逃亡 吧?不能老长不大吧?如果莫言、王安忆现在还老 继而回归的痛苦挣扎,在他们不可逆转的生命成 念叨他的成长记忆就会很滑稽,我们这一代人现 长旅途中无可避免地又伴随着步入迷惘与边缘化 在应该学会像个成人一样看世界,看自己。”嘲那 收稿日期:2009-05—14 作者简介:邹旗辉(1979一),男,江西南昌人,江西旅游商贸职业学院教师,文学硕士。 38 么,成长主题在60年代出生作家身上何以会成为 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其中深在的根源和问题的本 质又在哪里?也许只有回答了这几个问题我们才 可能对包括苏童在内的“60年代出生作家群”及 其创作有一个较为清晰的总体认识与价值评断。 “6O年代出生作家群”出生于一个政治乌托 邦的狂热时代,他们没有属于自己一代人成长的 共同的人生经验,在由童年少年走向成人世界的 关键时期,在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与“主体的生 成”[41的重要阶段,他们陷于与社会现实悬离的人 生状态,在时代风云变幻的历史进程之中,他们是 “缺席的在场者”[51。他们虽然在充满乌托邦神话叙 事的氛围中长大,但充其量也只是神话叙事的聆 听者和消费者,当他们逐渐远离童年,在新的时代 转型和商业化的时代骤变过程中,理想主义、英雄 主义与献身精神并未能成为他们成长旅途上的路 标,也并不构成他们一致的群体欲望,然而,这种 共同的成长处境后来却又带给他们一种共同的 “匮乏与缺损的体验”,他们“既不会高唱理想主义 的挽歌,更难以认同消费主义的现实” 。可以说, 这种童年时代生成的潜在而深刻的人生体验正是 “60年代出生作家群”获取的一个共同的精神馈 赠。童年生活对一个人的一生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它构成了一个人和这个世界一生关系的基础,这 在作家的生活及其作品之间的关联上体现得尤为 明显,“目前的经验,唤起了创作家对早先经验的 回忆(通常是孩提时代的经验),这种回忆在现在产 生了一种愿望,这愿望在作品中得到了实现。”同s 于是他们很自然地采取了一种生活旁观者的姿 态,沉湎于自己的成长记忆和童年想像,来填补这 种挥之不去的“匮乏与缺损的体验”。从苏童的成 长主题小说中我们已经清晰地看出,他对历史叙 事丝毫不感兴趣,期间透溢出来的狂躁不安的时 代气息和惨烈场景并非作家创作的焦点和目的, 而只是小说叙事的一个背景,苏童感兴趣的只是 那个时代背景下孩子们的现实感受和内心世界, 他关注的只是他们那一代人青春期的成长骚动、 内心深处的迷惘,以及少年与自身所处时代的游 离。然而,记忆与想像的方式并不能摆脱内心深处 的孤独与迷惘的真实感受,然而愈是对现实沉重 的焦虑与迷惘无以排遣则愈是对童年记忆与成长 体验执着地返顾才是问题的关键,这正是“60年 代出生作家群”对童年少年记忆难以自拔的深刻 缘由,而苏童无疑是其中显得尤为极端和特出的 一个。 其实,对自己“匮乏与缺损”的童年的执着回 忆和想像只是问题的一端,另一端却是对当下现 实表现和把握的无力。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而言, 这在本质上也就是同一个问题,试想一个内心孤 独、对未来感到迷惘、精神上处于漂浮状态的人, 又该如何对现实怀有深沉的思考与睿智的探寻? 他们对于现实的感受更多的是一种焦灼,甚或是 无助,这种焦灼和无助感反映在“60年代出生作 家群”的创作姿态上则形成了某种不自觉地对现 实的逃避,或者于艺术与现实之间游走,或者是对 现实缺乏深度的表象式书写,那么在创作题材上 沉浸于成长的个人化的叙事则也是顺理成章的一 种现象了。同为60年代出生的王宏图就说,“从某 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多余的一代人。我们不想介人 什么,只想在个体的探索、开掘中终其一生。” 多 余的一代人”,这在60年代出生作家身上应该说 是一种颇具普遍性的感受,他们成长于理想主义 与消费主义的历史断裂的夹缝中的现实境遇无疑 使之成了新旧两个时代的边缘人。这是他们的尴 尬也是他们的优长。一群在时代变迁的浪潮中搁 浅的文化弃儿反倒因此成了无须证明的艺术天 才,这就是60年代出生作家初登文坛时的“先锋 小说”给当代文坛带来的冲击与革新。 对此,学者陈晓明的看法可谓一语中的,他认 为“60年代出生作家群”是知青作家群之后出现 的一批逃离宏大叙事的作家群,他们没有建立与 历史的真实关系,回避当代现实,不能或不愿把握 当代历史,而以形式主义实验来寻求从社会领域 退却的途径,并把它当作自己叙事的艺术前 提,用形式主义的书写替代对历史和现实的直接 书写。 然而,“形式主义策略如果不能穿透历史的 实质,不能触及人类精神和现实的痛处,那它的意 义只能是有限的。”㈣“ 从这个意义上讲,60年代 出生的“先锋派作家”虽然对当代文学进行了一场 卓有成效的艺术变革,但是根底上与现实相对隔 膜的艺术缺陷却导致了他们在“先锋”退却之后的 创作局限的重新被关注。 “60年代出生作家群”只是以出生年代对这 群作家的简便命名,倘若非要用一个词来给予指 称的话,仿照美国文学史上“迷惘的一代”这一文 学流派的命名方式,我个人觉得,“旁观的一代”倒 是很能概括60年代出生作家的精神内质与创作 现象的。“旁观”并非指他们无视现实,而是指他们 39 面对现实的一种姿态,在历经理想与启蒙的激荡 与幻灭之后,他们对于一切都抱以根深蒂固的怀 疑,对时下的欲望狂欢又有着难以排遣的心理障 碍,而旁观者的姿态却能带给他们一种安全感,这 是他们与时代共处的最佳心理距离,只有保持这 《一个朋友在路上》、《离婚指南》和《蛇为什么会 飞》等,都清晰地呈现出他们这一代人成长途中遭 遇到的种种困厄、焦灼与零乱。尤其是在此前“知 青文学”对1968年后知青题材成长小说的 “重写”和50年代出生作家对“年代”成长小 说“重写”的大背景下,苏童对“成长”另类的书写, 么一种距离他们才得以摆脱一种外在的尴尬,求 得内心的平衡。 旁观者的写作姿态深刻地影响着“60年代出 生作家”对现实世界的观照与思考,及其笔下人物 精神形象的塑造,他们习惯于通过语言的狂欢、叙 无疑肇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无论是目标诉求/价 值指向还是知识背景/话语方式都不可通约的时 代的到来。”[41佛另一方面,苏童对成长题材的持续 关注,与“晚生代”及70年代出生作家依然有着鲜 明的不同,虽然二者的成长主人公都拒绝理想型 的价值取向,同时又都寻找不到理想的另一个,但 在对待成长的外部现实的态度上,前者因为难以 摆脱旁观者与边缘人的叙事尴尬而显得暧昧犹 疑,后者则由于没有任何历史和艺术前提而表现 得亲密无问,叙述起现在的即时性的存在感受如 释重负,甚至连书写本身也成了一种抚慰和消遣。 现在似乎又回到了问题的关键,即对“成长” 事的空缺和形式的追求来达到人物与所处环境的 不断剥离,从而表达他们现实的心灵感受。再回到 苏童小说的成长主题上来,《菩萨蛮》和《蛇为什么 会飞》是其中现实主义色彩较浓的两个长篇,集中 体现了苏童由回忆和想象到直面现实的创作转型 的努力。但经过仔细阅读我们发现,苏童的转型并 不成功,小说虽然“直面现实”了,但其旁观者的写 作姿态却丝毫未变。《菩萨蛮》魂灵视角的上不得 天入不得地的孤独无助以及对儿女们现实生活的 的书写与作家认识和把握现实之间存在着一种怎 样的内在关联,尤其于苏童而言,执着于6O年代 人的成长记忆是否就意味着他对现实的逃逸?我 个人以为,苏童乃至“60年代出生作家群”正是因 为内心充满了对现实的焦虑才对成长题材充满了 为力体现了一种更深的绝望与宿命,到了《蛇 为什么会飞》这篇小说中,苏童表现得似乎更彻 底,绝望与宿命的气息则直接渗入到人物的精神 气质上,昔日“香椿树街”的少年如今一个个成了 远离时代中心四处观望的边缘人。或许可以说“60 年代出生作家”这一独特的精神内质也就决定了 苏童成长主题小说迥异于“十七年”成长小说和 90年代成长小说的根本所在。 如果说“十七年”和“”成长主题小说的理 念其实就是通过统一性的道德召唤来组织社会, “通过‘重新教育人’来达成伦理共契”,“完成1949 年中国及后道德理想主义的意识形态的 建构”,90年代成长小说则“以私己的欲望代替了 某种精神召唤(国家欲望)”,“为求取‘个人’的独 特性而与群体疏离”,进入到一片“价值选择的无 限可能”的空间[41研,那么,苏童成长主题小说无论 从价值取向还是从创作趋向上来看则恰恰介乎二 某种不舍,对成长的关注正是他们个人与现实之 间紧张与焦灼关系的某种探索和抒发。应该说,包 括苏童在内的“60年代出生作家群”真正的创作 蒂结不在成长题材,而在于与现实的悬离而导致 的对现实的难以亲近和把握。苏童以其简单纯粹 充满诗性的童年记忆与成长体验表达着对世界的 领略与心灵感悟,这是他与现实之间的独特的精 神通道,也是苏童的创作个性与风格所在。他的许 多成长题材的小说可以说都对人的心灵、人性有 着深切的揭示与探讨,不乏现实焦虑的沉重叩问, 只是如今人到中年的苏童在逐渐认识到自己的创 作局限而力图转变之时,不经意间却暴露了他深 在的写作困境,其较晚创作的几个现实题材的短 者之间,呈现出一种鲜明的过渡状态。苏童对成长 主题的执着书写似乎在有意无意地修补着这么一 篇如《白雪猪头》、《人民的鱼》、《手》等,风格明显 沉稳了许多,但是却“开始逐渐走向一种平实,客 观甚至有些中庸的现实主义,常常不自觉地抹杀 条精神变迁的路线图,从禁欲主义时代由性而生 罪感的痛苦挣扎的《黑脸家林》、《向日葵》,到90 年代以身体诉求为主旨的世俗性的《井中男 孩》、《女孩为什么哭泣》,以及从对人生目标感阙 如而焦虑迷惘的《流行歌曲》、《开往瓷厂的班车》 到对当下现实无奈认同或和解的困顿与失败的 了拷问人性和灵魂的强度和力度。”[111似乎苏童也 在逐渐归向于自己笔下的成长主人公的成长轨 迹,逐渐地认识到日常生活的不可克服与无法逃 脱 心生无奈的认同而丧失了精神维度的超越,这 让我不自觉地想起李美皆曾经对苏童的评说,这 里不妨拿来权作本文的结尾:“苏童是一个感受型 的作家,一只悠闲地在自己的山坡上吃草的小羊, 而不是思想的骏马。苏童的感受性,就是一股浑然 玉失了玉,状态难再了。童年的阴影对于苏童来 说,真的既是一种遗憾又是一种成全。童年的阴影 可以说是苏童内心的一个魔鬼,现在魔鬼释放完 了,写作的冲动便安息了。也许一个作家,必须不 停地为自己寻找新的魔鬼?”【12】 体的气,苏童的得天独厚就是笼罩在阴影中的 那股灵气。现在,他走到了明亮之中,反倒像贾宝 一参考文献: … 慷・巴乌斯托夫斯基.金蔷薇【f川,李时,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f21张清华.河汉观星・十作家论【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 【3】洪治纲,李敬泽,等.文学“瓶颈”与精神窄门——漫谈60年代出生作家及其长篇小说创作Ⅱ】.上海文学,2006(3) [4]樊国宾.主体的生成——5O年成长小说研究 】.jE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3. 【5】董瑾.缺席的在场者——方方《风景》与苏童《菩萨蛮》的叙述学解读卟文艺评论,1998(3). 【61包亚明.六十年代人:共同经验与知识传统U】.上海文学,1997(11). c7】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cv/ 】弗洛伊德.创作家与白日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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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29页)《五伦全备记》中就写到:“搬演以 来,使世上为子的看了便孝,为臣的看了便忠, 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 逸志,劝化世人,使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从中 ……手法,满足了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但这个结 局却带有一定的欺骗性。 再次,从戏曲所承担的社会功能来看,元杂剧 发展到明传奇,不仅是戏剧文体上的进步,而且也 是一个艺术形式逐步走向完善的过程。无论在人 物关系的合理性上、情节发展的逻辑上,还是在主 可以看出作者的创作意图很明显是为了迎合封建 伦理教化。 总体来说,《窦娥冤》和《金锁记》都是时代生 活的反映,带有一定的时代文化特征。从文本细读 的角度比较分析《窦娥冤》和《金锁记》,也可以看 出元明两代文化生态的变迁轨迹。 首先,从情节上来看,袁于令的《金锁记》从儒 题思想的丰富性上,《金锁记》都大大地前进了一 步。从传统读者接受心理来看,人们往往喜欢看到 美满的结局,《金锁记》在这一点上,更能受到读者 的欢迎。对故事结局的改写,可以看到元明两代戏 曲文学在承担社会功能上的变迁。 注释: ①袁于令:《金锁记》,李复波校,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第1版, 以下原文皆出于此,不再另行标注。 家文化的视角来审视《窦娥冤》,相比较而言更突 出了窦娥的“节”与“孝”,通过窦娥历尽艰辛、孝顺 守节并最终一家团圆,从对封建统治的黑暗揭露 转向对节孝行为的表彰,使人们看过之后领悟只 要“节孝”都会有幸福的结局。而张驴儿被雷劈死, 赛卢医充军使恶人得到惩罚,让人们相信善恶都 会有报应,从而达到教化作用。 其次,从主题上看,体现了时代的精神追求。 ②关汉卿:《全元戏曲・窦娥冤》,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第 1版,第182页,以下原文皆出于此,不再另行标注。 ③这一内容详见郝青云:《元杂剧曲文与其明传奇该写本的跨文 化比较研究》(博士论文,指导教师:扎拉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 究生院2005年:第58—59页。 《窦娥冤》中窦娥敢于直面社会矛盾,大胆批判黑 暗的社会现实,这是元代宽松的文化环境为作家 提供了抨击时弊的自由和勇气。相反,在明传奇 《金锁记》中,作家对黑暗现实的揭露和批判力度 下降,作品用调和、转嫁社会矛盾的办法,为窦娥 找到了生存和获得幸福的出路,但这条出路在现 实中又是不可行的,所以袁于令用“浪漫主义”的 参考文献: 【1】郭英德.明清传奇史[f .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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